這人,雖然個性不怎麼樣,對秦羲卻是頗有情義。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瞄了瞄秦羲,又瞄了瞄景行止。
說起來,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很古怪。
秦羲這人,個性冷淡,不喜交際,所以別人總覺得他高傲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其實他待人還算和氣,與他人來往,也是客氣有禮。而從另一個方面說,他幾乎與所有人都保持距離,言談舉止,都要保留三分。
但他對景行止,總是不假辭sè,連客套都沒有,卻又往往很直接,似乎並不介意在他面前表lù真實的情緒。
從這個方面來說,陌天歌幾乎要以為,秦羲是把景行止當作朋友,而且是那種可以交底的朋友。但是,他們連朋友間最基本的來往都沒有。
再看景行止,如果以陌天歌自己的立場來看,這人實在不是一個可交之人。對別人幾乎沒一句真話,遇到女子就大獻殷勤,骨子裡卻半點也沒當回事;自利至極,為達目的,不顧別人死活;甚至不利己也要損人,自己逃不過了,還要拉別人一起死。
但儘管他為人不可靠到了極點,卻又會堅持自己的原則,當初在松風上人的脅迫之下,仍然不願意做出那等事情,事後更是覺得對不起秦羲。
想到這,陌天歌覺得,他們之間簡直是恩怨糾纏愛恨交織啊
“我說——”
一片沉默中,聽到她出聲,另兩人的目光立刻轉到她身上。
“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個問題,秦羲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景行止卻揚了揚眉,面帶詫異地笑道:“你覺得呢?”
陌天歌沒理他,看著秦羲。
秦羲仍然沒有回答,只是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而後,他轉向景行止,又問了那句話:“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這些年你在天極失蹤,就是到雲中來了?”
這一次,景行止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而是嘆了口氣,認真答道:“還能為什麼?你不是知道麼?我在古劍派的日子可不好過,當年天魔山之後,我就跟他們翻臉了,索性就不回去了。”
陌天歌卻問道:“景道友,當年你也只是結丹修為,是如何到雲中來的?總不會是橫渡南海吧?”
“呵,”景行止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都可以安全到雲中,我為什麼不可以?”頓了一下,正sè答道,“昔日我歷險之時,碰巧知道一處古傳送陣,打算離開天極後,就huā了些力氣將此傳送陣修復。誰知道,這古傳送陣的目的地居然是元州,到了元州後,又輾轉來到雲中,我見此地修仙水平甚高,乾脆就留下來了。你們呢?”
他說得如此詳細,陌天歌便也答道:“我是透過一個古修洞府知道了一條海底通道,來雲中歷練的。至於師兄,他是橫渡南海而來。”
“哦?”景行止挑眉,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怎麼你們走的不是一條道?”
“因為通道塌了。”陌天歌悶悶地答道。反正塌都塌了,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景行止一時無語。他看看陌天歌,又看看秦羲,忽然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尋她,所以渡海而來吧?”
秦羲冷著臉道:“怎麼,不行嗎?”
“……”景行止驚訝地挑高眉頭,好半天,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秦守靜,我們認識也兩百多年了,雖然你一直號稱天才,修為又總是比我高,可我一直沒怎麼當回事。不過今天我服了,這種事,我可做不出。”
秦羲哼了一聲,沒答話。
見他這反應,景行止倒笑了起來:“還說我呢,你這彆扭的個性,還不是一樣沒改過?”
秦羲臉sè黑了黑,忍住了祭出三陽真火劍的衝動,終於還是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那仙宮通道可不簡單,就算是元嬰中期,隕落其中也不奇怪,你不會是剛剛結嬰吧?”
“唉”景行止嘆了口氣,說道:“我說秦守靜,別人也就算了,難道你還不知道?還是說,這些年你一直走在前面,習慣看輕我了?”
聽到這話,秦羲閉了嘴。他們兩人相識於築基期,一起歷過險,那一次,他得到了三陽真火劍和陽靈珠,景行止得到了他手上那把古修之劍和劍訣。可以說,那次的收穫,是他們修煉至今最大的機緣,他憑藉著三陽真火劍和陽靈珠,修為突飛猛進,而景行止,雖不及他耀眼,他卻知道他一身本事不可小視。
景行止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忽然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