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
龍宇想了想,子書言玉應該是光著腳逃出來的,這段路雖然不遠,可是卻也不近,這麼跑了這段路,確實不容易。
沒說什麼,方天把子書言玉連睡衣包裹著抱了起來,他力氣很大這點子書言玉早有體會,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保持住平衡,然後對現在這個有些詭異的場景感到非常奇怪。
一個帶著私人醫生被綁架的人質,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方天比子書言玉想像的要鎮定的多,被兩隻槍一前一後的指著下了樓,客廳裡,還有另一個龍宇的手下看著從房間裡出來的方父方母,大寶被方母牢牢的摟在懷裡,狗再聰明也是狗,可沒有人的眼力勁兒,也不知道那個黑洞洞的東西可以要了它的命,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把這些闖進家裡來的不速之客都給趕走。
“大寶。”方天喝了一句:“老實待著。”
大寶可也是家裡的寶貝,爸**心頭肉,可不能出了什麼事。
“小天。”方母坐在牆角,瑟瑟道:“你……”
“沒事。”方天道:“媽,我出去一下,你們不用緊張。回去睡覺吧,這事情,不要對外說,在家等我。”
方天雖然不知道龍宇是什麼人,可是敢在蕭家頭上動手,又能這麼肆無忌憚的拿著槍私闖民宅的,必然不是什麼善茬。何況聽龍宇手下說話的口音,還帶著那麼一點粵語的調調。
方天知道蕭凌然是香港人,聊天的時候,也無意中聽他說過在香港的時候,曾有黑社會想拉他入夥被拒的事情,如今將這些串在一起想想,倒是也八九不離十。
方父方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能有兒子這麼處亂不驚,雖然心裡擔心的緊,可是卻也不敢說什麼,連忙點了點頭。
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是個本地的拍照,車窗上都貼著深色的膜,什麼都看不到。
方天的家在村裡是比較偏的位置,現在又還是半夜,這麼開出去,是什麼人也碰不到的。
上了車,方天幫子書言玉調整好坐姿,讓她把腳翹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的不要碰到剛包紮起來的地方,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商務車裡面的位置很寬大,有三排座位。方天和子書言玉自然坐在中間,前後都是龍宇的人,倒是並不緊繃著看守,可是卻也並不鬆懈。
方天把子書言玉的位置調整好,然後便靠著椅背,長長的吐了口氣,閉目養神。這年代,醫生真的不好當啊,讓他看著子書言玉一個人被人抓去,他還是真是做不到。可是讓他一個人料理了四個拿槍的男人,好像也有點勉強了。
沉默了一路,坐在駕駛座上的龍宇突然開了腔:“方醫生,你在香港待過?”
方天愣了一楞,睜開眼,老實道:“待過一年多。”
“做什麼呢?”龍宇道。
“上學。”方天道:“大學的時候考上了香港的一家醫學院,但是隻上了一年就離開了。感覺那個地方不太適合我。”
方天說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子書言玉沒有聽過,龍宇點了點頭,想來是知道的。
“難怪。”龍宇道:“我聽你的口音,也有些熟悉。”
子書言玉啥也聽不出來,按理說方天家的地方還屬於上海市,但是從來跟她說的都是普通話,跟蕭凌然,也自然的還是說普通話,所以並沒有想過他的話中應該有哪裡的方言。
方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龍宇也重新轉過頭去,不在開口。
子書言玉本來就是很困的,身體又不舒服,再車裡的顛簸中,不知不覺的也就昏昏沉沉了,方天見她精神不假,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閉上眼睛休息。
如果現在方天換成蕭凌然,那以後回憶起來,還說是同甘共苦,也不失為一段心酸的浪漫。可現在蕭凌然還在趕往方天家的路上,而抱著自己保護的人,是自己的主治醫生,好吧,再進一步說,有不過是個認識時間不長的朋友罷了,這算是回事啊。
車子開的還算平穩,子書言玉也是累的很了,漸漸的就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方天也看似在休息,卻一路上都沒有一點聲音,只是計算著路程,已經開出去一個多小時了,不管是按車速還是看感覺路面,也絕不是回開始關押子書言玉的地方。這龍宇是香港人,在內地,又能有多少地方可以待?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停了下來,車窗開啟,門外有人道:“龍哥,準備好了。”
龍宇恩了一聲,下了車。
後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