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感謝大家~妖的點選越來越少,回覆也一直在下跌,回頭看看自己每天每天在寫,真像個傻瓜……若不是有你們在,我早就棄坑了。謝謝你們……(鞠躬) 之三 本日妖聞 XVI
一瞬間,鎮魂的神色顯得很迷惑。接著,她立刻就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不知何時,那些優遊飛舞的螢火蟲都消失了,夏夜的草甸裡,竟然一聲蟲鳴也聽不見。公路兩邊的草叢仍在搖動,但她知道,摩托車掀起的氣浪是持續不了這麼久的。寬廣的海邊荒地上,近一人高的夏生蔓草全數微微倒向一側,又緩慢直立起來。每隔五六秒鐘,同樣的詭異景象就會重現一遍,只是那些草搖擺的幅度似乎在逐漸加大。那確實是風,或更加確切地說,是某種遙遠而強大的氣流。漸漸地,草葉搖擺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也越來越猛烈,像有隻無形的手正拿著扇子拼命扇動似的。鎮魂感到那一股股異樣的大氣流動撲打在她臉上。自海上吹來的風裡,混雜有少量惡羶味——對於初次聞到的人來說,它很模糊。然而對於曾經聞到過這種氣味的人來說,下一次它不論多麼微弱,他們也決不會再錯認。
她猛地轉向海的方向。在她身邊,水一般冷藍的月光下,野草再次浩浩蕩蕩倒伏下去。這一回她終於聽見了那個振翅的聲音,如同遠山傳來的迢遙戰鼓,又像是不祥惡龍的心跳,每一次抽打著空氣,都那樣沉重、殘酷、有力。
她不會忘記那個鼓翼聲,也不會忘記那種鮮血被體溫發酵過的氣味。半爿月輪裡,有個小小的黑點在急速變大,肉眼很快就能分辨出它拍打著的巨大翅膀。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出現了一片飛快移動著的黑暗倒影,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竟然會是……”捕夢頓了頓,仰望著那烏雲般的碩大影子,開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倆是不畏懼這東西,可是阿學和愛紋呢?
身材嬌小的女子亦仰望天空,聲音穩健地說:“我昨晚把嘯月用的麻醉劑偷了一罐出來,以備不時之需,今天果然就派上用場了。”她笑了笑,“現在跟愛紋賽車的根本就不是阿學,是我們那個殺也殺不死的見習生。”她笑,“在阿學載他回去找錢包的時候,他就把阿學弄昏藏起來,自己再變成阿學的模樣出現,這樣既可以保證阿學在飈車的時候不發生危險,又不會讓愛紋覺察到異樣。而且啊,我還給了見習生幾個五虎山牌防禦符咒強力組合超值優惠裝,這樣愛紋也安全了。”
捕夢不發一語地看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緊緊攬住她的腰。
“怎麼了?”鎮魂愕然,面頰暗暗發熱。
這時候,他們原先的來路上傳來匡當匡當的響動,像是有個鐵匠挑子正往這兒走,間中還夾著鏽澀鏈條的吱扭聲。一寸一寸地,有個狼狽的影子從坡的那一面翻了上來,緊跟在那影子後面的是兩道刺眼的光,原來還有輛黑色的豪華加長房車無聲無息地尾隨在後。逆著車燈的照明,一時間鎮魂什麼也辨別不出,過了片刻才看出前面那影子原來是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子,身材倒是美好,只是合身窄裙的縫線已崩裂了,右腳踝腫得發亮,五官因疼痛和用力而扭曲,還費勁地蹬著她那輛零件不全的破腳踏車。
鎮魂猛地“啊”了一聲,腳下幾乎軟了下去——這才是沂南,真的不幸扭傷了腳的沂南,機動科引以為豪的殺也殺不死的實習生。
捕夢及時握著她的腰,淡淡說道:“我就是怕你站不穩。”
鎮魂怒極,再抬眼看那空中那巨大黑影已逼近海岸,不及發作,連忙轉頭去尋那兩輛摩托車。阿學與愛紋恰好跑完第二個來回,朝他們疾駛過來,正要在里程牌下掉頭再跑第三次。鎮魂顧不得捕夢還環著她的腰,拼命向他們揮手喊道:“停下來——快停下來!”
可是重型機車的暴烈引擎聲完全吞沒了她的聲音,在阿學和愛紋一掠而過的視野裡,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對相擁的人兒朝他們揮手而已。愛紋現在已將阿學甩下將近一個車身,甚至還遊刃有餘地開啟擋風罩,朝他們拋下一聲俏皮的口哨。
鎮魂急得跳腳。
那團黑影像腥臭狂暴的風一般向他們捲來,掩星蔽月,鎮魂與沂南的長髮驟然亂舞。黑影低低呼嘯而過,彷彿在逡巡著尋找陸地上的什麼。這時沂南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那是一隻紅爪紅喙的漆黑巨鳥,拖著闊大華麗的黑色尾羽,翎毛間零星閃爍磷光。它的雙眼,像紅熱的煤,在夜空中閃出灼亮的血一般的光——這是傳說中的極兇之鳥,名叫“煞”。
跟在沂南身後的黑色豪華房車停了下來,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