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包裝勉強復宴。
走形勢,還是那麼些節目,我的座位順次在主位第四席,身邊當然還賴著個小樹熊落塵,無聊的吃著花生米,留神於各人表情,看上去霖叔似乎和那個九王爺很熟的樣子,眉目交接,這個太子倒還頗有才氣,居然能把名曲‘悠無意'彈的如此清幽婉約。
曲子到了最後的一段變了調。。。。。。我放下杯子不解的望著耶律楚材。
曲盡時,我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感嘆著缺了一段,整首曲子的意境就完全不同。
〃閣下為何嘆氣?〃耶律楚材抬起頭問道。
聽見他的話化裝成侍衛的無痕好奇的向兩旁張望著,〃本宮彈琴多年從未有人嘆過氣。。。可否請閣下指教?〃
他該不會是在問我吧!我只不過是輕嘆一聲,他就聽到了?放下筷子我開口問道〃太子殿下是在詢問在下?〃
〃正是。〃耶律楚材起身面向我,看見我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怎麼猜也知道我是什麼人。一邊太後、霖叔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父皇驚訝我怎麼會這個時候出聲,有點擔憂,畢竟人家太子彈琴我出聲打擾就是不對。
〃在下只是可惜曲末感覺好像是硬湊成一首似的,少了些味道。〃
〃三殿下聽過‘悠無意'的最後一段!〃現場幾百號人全看著我。摸了摸鼻子,大方承認:〃聽過。〃
耶律楚材反問:〃居本宮所知,‘悠無意'曲譜自兩百年前連蕭焚燒後就此殘缺不全,本宮花重金方購得此殘譜,不知三皇子從何處得知全曲?〃
易墨軒冰冷平靜的臉上起了一絲變化,他也知道‘悠無意'古譜早就失傳,怎麼可能有人彈給我聽。我回給易墨軒一記安心的笑容,回答耶律楚材〃太子果然博聞強記,不過。。。。。。我有一至交好友,愛琴成痴,曾揚言他就不信這個世上找不出一本‘悠無意'全曲來。後世均道曲譜自後宋連蕭死後就殘缺不全,那後宋之前呢?總有權貴或琴師會吧。。。。。。〃我停頓了下,不打算說了。
耶律楚材也是愛琴之人,興奮的撫掌:〃妙,我怎麼就沒想到。後來呢殿下的朋友又如何得到的?〃
我忍不住輕笑,這個太子還真是率真呢,也不隱瞞:〃說來也不太雅觀,我這朋友連盜了十五座後宋之前的古墓,終於不負所望,在西梁名琴者墓中盜得一本‘悠無意'全譜。〃
〃真英雄何懼小節,為三殿下的朋友滿飲此杯。〃我也不客氣舉杯回應,便喝了下去。
〃只是不知三殿下能否彈奏,以全在下心願。〃耶律楚材您還真是琴痴。我淡笑應允,命人下去取琴。
耶律楚材大方一笑:〃三殿下不妨就用我的琴好了。〃
〃恭敬不如從命。〃太子身邊的隨從抱著琴凌空躍起,原來示威的在這呢。那隨從晃身就到我面前,單膝下跪,卻離我丈許遠:〃三殿下請。〃猛然琴被拋起,向我砸來,眾人臉色不一,萬一接不好毀了人家太子的琴又是麻煩。
我暗下皺眉,身邊無痕已然飛身穩穩接住,輕飄飄的落下,雙手奉上,〃主子。〃
我隨手接過拂過,讚道:〃。。。。。。果然是好琴。。。。。。莫非此琴就是鳳鳴?〃
耶律楚材點頭讚許。
我靜下心,從耶律太子彈奏的後半段開始,續接上我曾經看見過的曲譜,於耶律楚材的清幽婉約不同,我自知琴聲透露心聲,那絲絲滄桑再怎麼藏也難免洩露。
一曲終,我依然淡笑:〃獻醜了。〃示意無痕還人家太子的琴。經過師父還有我的一番調教,無痕的輕功可以說獨步天下,數不出幾個人能比他更好。姿勢優美,落地連點灰塵都沒濺起,雙手奉還。將琴放在太子面前,連身子都沒直起,就著彎曲的姿勢,彈回我身邊站定。我暗叫不妙,無痕太過買弄,雖然是為了宴席之上不辱國體,但他這般出眾,只怕日後我是藏不住了。
〃三皇子身邊的侍衛倒是丰姿颯爽不同凡響,不知可否引見。〃
〃他啊,步寒。〃我淡道,無痕和我相視一笑。
之後晚宴迴歸正常,陳公公突然到我身邊低聲道:〃三皇子,皇上宣您過去。〃
我奇怪的看向易墨軒,他衝我點了下頭,示意我快過去,我輕聲在落塵耳邊交代不許他亂吃東西,不要理睬旁人,留下無痕便向主座走去,路過霖叔的坐席,不意外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我還給他一個很無辜純潔的笑。
站在易墨軒的身邊他低聲問我:〃楓兒,你可有信心接待北遼使者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