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淡化才是,凌柱暗自嘆氣,他只求家宅平安,女兒幸福,根本就不想要這個世襲罔替的致遠公爵位。
“起身”
胤禛並不知曉凌柱的心思,他只是想報答以前凌柱的迴護提點,御史突然上前跪地後不待胤禛詢問,就慷慨激揚的痛斥凌柱乃國之蛀蟲,是奸佞之徒,這些老生常談。
“國之蛀蟲若都如致遠公這般,那朕興許會欣慰上幾分。”胤禛盯著那名御史半響,身上透出凜冽之氣,高聲說道“致遠公一不虧空戶部錢糧,二不納官索賄,三不結黨營私,更不驕橫跋扈,反而待人有禮有節,謙虛謹慎,僅守君臣之道,他哪樣稱得上國之蛀蟲?他統兵血染疆場之時你在何處?同羅剎國談判,為朕平息叛亂時,你。。。你們這些御史言官又在何處?”
胤禛指點著御史,面陳如水厲聲說道“若你們能做到致遠公一分,朕就收回此言,若是做不到?”停頓了一瞬,眼裡陰鷙更重,接著說道“你妄議朕親自冊封的世襲罔替致遠公,罪不可赦。。。”
“皇上開恩。”凌柱率先開口,抬頭望向胤禛,眼裡含著幾許的欣慰感動,心中明瞭雍正真的同康熙不同,以前自己擔了眾多的罵名,康熙也只是用賞賜補償,才引得奸佞小人之名更盛,而雍正真的會下狠手,就是這樣才更不能讓他擔著罵名,“皇上,今日是您御極之日,這點小事不值得一提。”
“朕意已決,致遠公你不用再勸。”胤禛知曉,只有重重的警示,才能讓他們知曉什麼人是碰不得的,“革其官職,其三族之內發配寧古塔為奴,遇赦不赦。”
“若是再有人妄言致遠公凌柱,就如此人。”大臣心驚不已,跪地高呼“臣等不敢。”胤禛此時掃了一眼眾人,面色稍緩,“起來吧,你們要牢記得朕今日所言,退朝。”
胤禛輕甩一下龍袍走出太和殿,留下了議論紛紛的眾人。回到養心殿,胤禛在內侍的伺候下,換下了厚重的皇帝朝服朝冠,換上正黃色九龍常服,覺得輕快不少,李德全遞上來茶盞,胤禛抿了一口,輕添嘴唇,舒展開皺著的眉頭,這茶水應不是宮女的手藝,雖有糟蹋貢品茶葉的嫌疑,但溫熱的茶水讓他腹中湧起暖意,肯定的問道 “皇后沒有回永壽宮?”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後殿安歇。”李德全又將幾碟軟軟的糕點放在胤禛面前,胤禛捻起一塊滾著黑芝麻的雲糕放在嘴邊,香甜之氣撲鼻二來,她倒是細心,用完後,看了一眼御案上整齊的奏摺,李德全開口解釋道“皇上,這是奴才使人收拾的,皇后娘娘並沒有——”
“朕曉得她不會靠近御案一步,更不會對這些政事有興趣。”胤禛無奈的搖頭,起身向後殿走去,齊珞此時正躺在暖炕上蓋著繡著龍紋的黃色錦被酣睡著,胤禛坐在她身邊,顯然看見楠木桌子上的棋盤,上面布著殘局,在枕邊也放著半卷孤本,輕聲問道“她睡了多久了?”
“娘娘剛剛躺下,一直在等候皇上,只是實在太過疲倦,奴婢才權娘娘先歪一會。”秦嬤嬤想要上前喚醒齊珞,胤禛用眼神制止,向她擺手,秦嬤嬤退了出去,胤禛的手指輕撫她嬌嫩的唇瓣,離去時那個輕吻還縈繞在他心間,忍不住低頭再次輕啄兩下,齊珞緩緩睜開水眼,環住面前胤禛的脖子,嬌聲說道“我可是信守承諾等皇上歸來,只是剛剛——剛剛——”
“做夢了?”胤禛見齊珞神情,心中明瞭“同朕說說,做的什麼夢?朕瞧著你夢中含笑,你有沒有夢到——”嚥下了那句夢到朕,齊珞望進胤禛的眼中,見裡面只單單映出她的影子,柔情似水的輕笑道“我有夢到皇上御極天下時的情景,真的有夢到眾人跪在您面前,哪怕有人再不甘心,也得俯首叩拜,只能仰望坐在龍椅上的您。”
覺察到胤禛慌神,齊珞焦急的解釋“我彷彿真的親臨一般,真的見到了您君臨天下的尊榮——”
“朕信你。”胤禛低頭嘴唇堵住了她的未盡之言,他怎麼會不相信?扳指一直都在他的手上,從來不曾離身。
第五百三十三章 皇后之路
胤禛登基之後的封賞震動了整個京城,引得上至宗室百官,下至黎民百姓議論紛紛,茶樓酒肆整日裡爭辯不斷,探究封賞恩旨中暗含之意,雖然意見不盡相同,但胤禛對於兄弟和康熙後宮女人的大方,眾人還是交口稱讚的,但對於允禵來說,卻是隻有恥辱羞憤,生母為貴人,他也僅僅得了貝勒爵位,就連允祿他們都及不上?允祥的生母更是追封為皇貴妃,這對他的打擊很大,卻不能抗旨,也找不出任何的反駁理由,胤禛又命令他閉門思過,氣急攻心之下,允禵病倒了,而且十分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