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個妙人,那次去溫泉莊子偶遇實在讓人記憶猶新,他應當不會做危害皇上的事。”
只要一想到溫泉莊子,齊珞眼裡的笑意漸漸的消失,渴望略帶有遺憾的輕嘆一聲,纖細的手指時重時輕的按摩著胤禛脖頸處的穴位,轉開心思談起旁的事情,不放心的叮囑胤禛不能總是熬夜等等,閒言瑣碎的話,並沒有引起胤禛絲毫的不悅,留下的只是心疼。
待齊珞離開之後,胤禛看著堆得厚厚的摺子,若是加緊處理,興許能擠出兩日的空閒,再帶她去一趟莊子也可行,埋頭提筆批奏起來。
齊珞並不喜歡乘坐鳳輦,更喜歡緩慢的步行,再加上雖然已入十一月,但穿著大髦的披風,拿著鎏金的精緻手爐,很是暖和。有時齊珞甚至停下腳步,輕踩地上的青磚,想著這快磚是不是也被哪個前面的名人踩過?
對於齊珞有時不同旁人的做法,秦嬤嬤也習以不常,尤其是見今日她興致彷彿更高上一些,輕聲道“娘娘,還是快點回永壽宮吧,奴婢瞧著恐怕有雪。”
齊珞抬頭看看有些陰沉的天空,算算日子,李衛的摺子可能也快到了,到時一定會引起一番風暴,陽光緩緩的穿透陰雲,齊珞吸了一口涼氣,那個讓雍正覺得恥辱的牌匾應該不會再出現了,這次也算給新登基的雍正一個警惕吧,坐在皇宮大內,又怎麼能看盡天下之事?選好牧守一方的官員才是根本。
果然如齊珞所想,李衛的密摺送到了雍正的手中,原來甘肅總督為了掙個好名聲,討得雍正的歡心,借官紳的銀子應急,被細心的李衛查了出來,若不是有御前侍衛在,他的命興許就搭在甘肅了。
胤禛臉色鐵青,眼中佈滿陰雲,透著絲絲的陰狠之氣,緊抿著嘴唇,身子有幾分僵硬,手顫動著拿著李衛的奏摺,啪的一聲奏摺落地,後退兩步落寞的坐回龍椅之上,合著眼睛,擺手輕聲道“你們都出去,朕要一個人靜靜。”
怡親王允祥張廷玉等人退出了殿門之外,胤禛的身邊一人不留,獨自一人伴著燭火呆坐著,記起康熙臨死前所言,‘為君難,你將來就會曉得。’眼圈有一分發紅,喃喃的自語“皇阿瑪,兒子真的……只想讓國庫充盈……難道這樣也錯了……”
由於沒有趕上大朝,胤禛一連兩日誰都不見,滴水未進,讓允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此時朝政剛剛平穩,若是有了閃失,那就塌天之禍,尤其是在廉親王允祀暗自推動下,朝臣雖然面上只對甘肅總督不滿,但對於雍正未嘗沒有看笑話的意思,若是藉著此事,能減緩還虧空的銀兩,讓雍正後退那就更好了。
“怡親王,皇上總是不言不食,奴才擔憂他身子撐不住。”李德全面露擔憂的湊進允祥,“本王也無法可想,能勸的了皇上的也……”允祥眼前一亮,焦急的說道“皇后,皇后娘娘難道就沒聽到音信?”
“回王爺的話,皇上交代不許讓皇后娘娘知曉,奴才怎敢抗旨?”李德全心中很是苦澀,皇后送來的吃食,哪怕胤禛不用,他都得吩咐來人說用的很好,朝中的事,皇后又一向不喜歡理,事關雍正的命令,他也很是難辦。
允祥十分了解他四哥的性子,無奈的嘆氣“這都什麼時候,還在乎四嫂如何看?以四嫂的脾氣,哪會…”
“王爺,是皇后,皇后來了。”李德全低聲驚呼,允祥向遠處望去,只見齊珞身穿繡金線的猩猩紅長置垂地的披風,領口羞口全都鑲嵌著火紅光亮的狐狸毛皮,梳著小八子頭,中間戴了一朵嬌豔的紅梅,插著紅玉蝙蝠銜著淡紅珍珠的髮釵,頭上的扁方也鑲嵌著耀眼的火色碎鑽, 一串珍珠的李玉書長垂到肩,同耳上長長的火鑽耳環交響呼應,披風之下,隱隱現著紅色裙襬,腳上蹬著鹿皮同樣縫上紅狐狸皮的小靴子,彷彿踏著盛開的紅梅在零星飄落的白雪之下,款款而來。
“皇后…四嫂。”允祥暗自感嘆,四嫂的品貌真是越發的好,雖不見得傾國傾城,但身上透出的那股獨特的風情,比旁人更勝一籌。“臣弟給皇后娘娘請安。”
“十三弟免禮。”齊珞親切的開口,細細看了一眼允祥,見他黑著眼圈,臉色也有幾分暗黃,心中一緊,帶著一分的苛責的說道“十三弟,你是皇上多為倚重之人,更是要仔細身子,俗語怎麼說來著,只有身子好了,才能更好的……為皇上辦差,皇上身邊可離不開你。”
“四嫂,臣弟會放在心中。”允祥面帶一分的疑惑,這俗語她是從哪聽來的?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但齊珞的好意,他心中很是感激,抬頭望了一眼,發覺她晶瑩的臉上湧出一分的紅暈,烏黑沉靜的眼眸中也透著些許的尷尬,長翹的睫毛仿若蝴蝶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