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額上冒汗,喘氣聲很重,看著樣子是疾馳而來,皇后有事,他們又怎麼敢怠慢?見皇上的氣色雖然平常,但身上卻透出駭人的冷意,心中發麻,暗自祈求皇后沒有大礙。
“去給皇后治病。”聽見此話,太醫低頭應了一聲, 三人忙來到暖炕之前,齊珞皓腕已然放在金黃色的小枕上,一名老成德太醫半跪於地,將三個手指搭上脈搏,斂住心神,仔細的診脈,半晌之後先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即哭喪著臉,抽搐不已,該如何向皇上稟告?
轉身向旁邊二人輕言“你們也瞧瞧吧,到時再商討用藥之策。”二人心中一緊,診治過後,三人對視一眼, 互相推脫,都不想面對皇上的怒火。
“皇后情形到底如何?”胤禛實在是等得不耐煩,在三名太醫中間,老成之人深吸一口氣,跪在胤禛面前,其他二人跪後一步,打好腹稿,開口低聲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只是最近操勞疲倦,才會昏過去。”
“真是如此?”胤禛不信就這點小病症就讓他們三人商量這麼久,太醫低頭苦澀的說道“皇上聖明,皇后娘娘她本是無礙,將養幾日也就好了,只是。。。只是。。。娘娘她,曾經中過毒,而且奴才瞧著還不止一次。。。”
“不是餘毒已清嗎?”胤禛眼裡閃過驚慌,再也不顧 掩藏情緒,焦躁中含著憤怒擔憂,“你們給朕說清楚,她身體裡的毒到底解了沒有?”
太醫連連磕頭,胤禛身上的戾氣更重,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絲光亮都不見,低聲喝道“朕讓你們回話,磕頭有何用?”永壽宮後殿擺放著的五扇紫檀木鑲琉璃的屏風彷彿動了一下,胤禛回頭看了一眼,確定的說道“弘曆,進來。”
半響之後,穿著皇子朝服的弘曆走了出來,他的眼中透著淚光,來到胤禛身邊,帶著些許的哭腔“皇。。。阿瑪,額娘她。。。”
胤禛看了弘曆一眼,手向身邊一指,弘曆聽話的站到了一旁,蘊含著冷意的目光落在太醫身上,太醫心中更是發慌,覺得壓抑更重,張著嘴努力地喘氣,額上的冷汗幾乎要匯成溪流,前胸後背已然溼透,斷斷續續的說道“皇后娘娘確實餘毒已除,只是她彷彿中過三種不同的毒,所以身子又幾分嬌弱,最忌傷神,剛剛奴才瞧過,娘娘氣結於胸,思慮過重,有傷神的前兆,再加上最近幾日的勞累倦怠,才會暈迷過去。還有就是。。。”
胤禛尚好,雖然心中疼惜,但卻沒有過多的流露出來,弘曆卻有些隱忍不住,畢竟也是因為他齊珞才中毒的,上前兩步,抓住太醫的衣領,眼中透著陰鷙冒著火光,低聲說道“你再說一遍?氣結於胸,哪個這麼大膽子,敢給額娘氣受你給爺說清楚?還有什麼?”
“弘曆,放開太醫。”胤禛雖然解救了太醫,但此時太醫巴不得昏過去,也不想面對皇上和阿哥,弘曆鬆開他的衣領,並不放鬆的盯著他。
太醫低頭合上眼,將最後的話說出來“皇后娘娘雖身體底子很好,又很注重保養,本是長壽之相,可接連中毒,身子有些虧損,將來恐怕對壽元上有礙。”弘曆有些不可置信的退後一步,臉上透著悲涼,衝到暖炕之前,不顧秦嬤嬤阻攔,一把將幔帳扯掉,跪在了鋪陳著緞面的踏板上,眼裡蓄滿淚水,看著仿若安靜沉睡的齊珞,沙啞的輕喚“額娘,額娘,是兒子不好。。。額娘。”
胤禛雙手扶著桌子,緊閉著雙眼,若說弘曆不好,歸根溯源還是由於他,尤其是那次火硝以及德妃寢宮的薰香,若是他再謹慎一些,若是她不是為了自己,又怎麼會受傷?會同德妃抗辯?胤禛的受握成拳,緊咬著發出咯咯的響聲,“沒有醫治好的法子?”
“奴才無能。”太醫思量許久,才開口接著說道“皇后娘娘只要順心靜氣,不再氣結於胸傷神傷本元,雖身子會嬌弱上幾分,奴才再用些補藥秘法,娘娘也可得長壽,只是要謹慎,切忌傷神。”
“朕曉得了,下去開方子。”胤禛先看了一眼齊珞母子,盯著三名太醫半晌才說道“皇后的事情,朕不希望傳入他人的耳朵,皇后——她只是倦怠,凡事無礙。”
“奴才遵旨。”太醫暗自長舒了一口氣,慶幸撿回一條命,腳步有些虛浮的出了寢殿。胤禛本對弘曆寄望很深,此時卻聽見他壓抑不住的哭聲,心中有些許的失望,但隨即想到齊珞中毒的緣由,以及弘曆對她的孝順依戀,雖然有分不滿,但也釋然不少。
緩步來到近前,見齊珞偏愛的幔帳披散於地,胤禛看著齊珞,她醒來一定會脾氣,那雙靈動的眼眸透著怒意盤算,波光流轉間那又是何種風情?深吸一口氣,抬手搭在弘曆的肩頭,眼裡閃過堅決“你額娘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