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朕的致遠公了?朕給你出氣。”
“皇上,沒有您這樣的,奴才又沒有犯錯,哪有不讓奴才回府的道理?”凌柱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在京城中流言紛飛之前,康熙就將凌柱召到身側,整整一個多月,沒有放他出宮,更過分的是康熙竟然下旨讓楊康好好的訓練齊珏,只能讓他在近衛軍駐地,不得讓他回京,甚至太后還傳懿旨讓董氏進宮陪伴她禮佛,總之就是不許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同雍親王府聯絡,而常伴君側的後果就是,致遠公凌柱弄臣之名更盛上幾分,此生都無法擺脫,甚至留給後世的腐女們眾多的想象空間。
“還給朕裝糊塗,你不曉得朕的心思?”康熙盯著凌柱,“皇上,您真的有如此打算?皇上,江山的傳承要慎之又慎,不能大意。”凌柱忍住心中的激動,雖單膝跪在地上,卻抬著頭,嚴肅認真的望進康熙眼中,康熙同他對視半晌,其起身來到他近前,左手重重的拍在凌柱肩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自己親自提拔上來的有才幹忠貞不二之人,後拉起他的胳膊“朕說過,你膝蓋有傷,不用動不動就下跪,忠心不在這些禮數,在於的是這。”康熙的手指按在凌柱的胸口上,“皇上,禮不可廢。”凌柱還是順著康熙之意起身。
康熙拉著凌柱的手重新坐在棋盤兩側,殿內只剩下君臣二人,燃燒的木炭微微作響,殿內增加了幾分暖意,掃了一眼棋局,沉聲道“凌柱,朕的心思你應該明瞭,朕不希望你透給老四知曉,這也是為了老四好,朕的這些兒子為了這把椅子都紅了眼了,朕不想禍起蕭牆。”
“皇上,四阿哥確實可堪大任,您沒有選錯。”凌柱察覺到康熙的目光越發的凌厲,再次抬頭“說句誅心之言,奴才如今已經是世襲三代的致遠公爵,就算將來四阿哥得登大位,爵位已是升無可升,至於子孫之事,老話講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要是爭氣自然能保住爵位,若不然失了爵位反倒更有福氣。”
康熙的目光緩和了幾分,凌柱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您的文治武功當得起千古一帝,那個什麼詩不是吟過,贏得生前身後名,皇上您是比肩唐太宗的,奴才是粗人不懂得那些文章,但以史為鑑這句話奴才還記得。”
“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康熙猛然起身,在大殿裡來回踱步,時而駐足,時而輕掃同樣站直身子的凌柱,心中的念頭越發的堅定起來,胤禛不說才幹,性子剛強,心智成熟細心,又歷練的早,雖有野心但更有濟世天下之意,他確實是收拾眼前局面的人選,李世民沒有選對人,才引得武氏篡政,胤禛福晉?康熙隨即搖搖頭,以她糊塗的性子根本不能,更何況胤禛也不是李治。
“朕明瞭最近幾年施恩天下過重,御下太過寬和,致使吏治腐敗,貪官汙吏橫生,國庫空虛,又虧空嚴重,凌柱,要沒有你為朕打下的羅剎國賠款,朕就想用兵西藏西北也不可行,打仗終是要有銀子的。”
“皇上,奴才能取得些許功勞,全賴您提拔和支援,將士們英勇克敵,奴才只是……”
康熙擺了擺手,輕聲嘆道“朕曉得外面的傳言,那些嫉恨你的話,不用往心中去,那一仗,除了你沒有人能打的贏,沒有人。朕的致遠公,你當得起朕的信任,在朕心中你就是大清的功臣,是朕的股肱之臣。”
凌柱也很激動,眼底隱現著一絲淚花,用馬蹄袖擦擦眼角,嗚咽的道“皇上,皇上,奴才……”
“凌柱,朕曉得你受了委屈。”康熙再次來到凌柱近前,“奴才本是微波小吏,被皇上委以重任,奴才知足,肝腦塗地不足以報皇上厚愛。”凌柱明白此時絕對不能說錯話,不說他是胤禛的岳父,就說聽見傳位的事情,哪個皇帝不會疑心,要是萬一哪日康熙真的起疑,那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禍,凌柱暗自發苦,康熙你這是厚待我,還是懲罰我,你還是能活個六七年,我豈不是得日日擔憂?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自己能不能暈過去?不要再聽這些康熙的知心話,歷史已經被扇成這樣了,萬一胤禛登不上帝位,真的是滔天大禍。
康熙彷彿終於找到知己一般,也許大殿內太過的溫暖柔和,一手拉著凌柱,一手將腦後花白的辮子攥在手中,帶著些許無奈喪氣“朕為了江山平穩,有心無力,朕的心思都用在兒子們身上了,這些不孝子朕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他們,他們已經將朕的精力耗盡,朕擔憂,朕擔憂不得善終,擔憂祖宗基業斷送在朕的手中。”
“皇上,有近衛軍在,您勿擾,而且皇子們都是有孝心的,不敢放肆,請皇上寬心。”凌柱如今只能挑好聽的說了,也暗自祈求康熙不要再多言了,他是真的不敢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