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弘曆懂事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齊珞心中酸澀,馬車行過城門,透過車簾看見京城繁忙熱鬧的景象,匆匆而行的路人,仿若隔世,遠遠可見雍親王府的匾額,齊珞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終於回來了。在快到京城的前夜,胤禛才隱約的將府中的事情透給齊珞知曉,秦嬤嬤的病,舞曦的代掌王府,而弘晝在公爵府陪著身體有恙的董氏,齊珞曉得胤禛是為她好,但是這欺瞞的她並不喜歡,胤禛將她抱住輕聲保證,再不如此,她才重新綻放出笑意。
胤禛由於要隨聖駕回宮,所以齊珞先行回到王府,下了馬車,高全已經領著眾人跪地“恭迎福晉回府。”
“起來吧。”眾人起身,高全上前“福晉,府裡一切安好,郡主處事穩妥,您請安心。”
看來舞曦被冊封為和碩和悅郡主的事情已經傳回了京城,齊珞淡然淺笑“舞曦年歲尚小,還多依賴高總管的扶持,王府才平順安寧。”高全連稱不敢,雖然齊珞面上帶笑,但他不敢大意,不說京城傳言福晉救了皇上或者是王爺,就憑王爺對福晉的疼寵,讓他就不敢像內宅那些沒眼色的側福晉格格們一樣小瞧福晉,對於秦嬤嬤,齊珞有多麼看重,高全自然是曉得,看來府裡又要見血了。
齊珞帶著弘曆弘旻向內宅走去,在她的院子裡,胤禛的女人已經在宋側福晉的帶領下等候已久,如火的八月,京城又悶又熱,雖然眾人頻頻擦著額頭上的香汗,或輕搖各色蒲扇,但臉上絲毫不敢露出不耐煩,甚至不敢去陰涼處,進屋等候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瞧見齊珞無恙含笑的走近,宋氏搶先行禮“恭迎福晉回府,妾給福晉請安。”剎那間請安聲響徹整個院子,齊珞看了一眼俯身行禮的眾人,她們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她卻心中煩躁,“起身。”留下短短兩個字,小丫頭挑開竹簾,齊珞進了主屋,裡面的擺設還是同她離開時一樣,輕輕吸了一口氣,齊珞覺得煩躁少了幾分。
“額娘。”舞曦快步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齊珞一遍,眼裡泛著淚水“女兒擔心的不行,若不是秦嬤嬤勸解,女兒真恨不得飛去塞外。”
齊珞將舞曦攬在胸前,輕聲感嘆“額孃的舞曦也長大了,懂事了。”舞曦的淚珠滾落下來,抽抽小鼻子“額娘,舞曦願永遠留在額孃的身邊,當額孃的小棉襖。”
宋氏用帕子擦擦眼角,一臉感動,上前笑著勸道“郡主同福晉母女情深,瞧見福晉無恙,郡主應該高興才是。”舞曦嬌嫩的臉上染上幾許紅暈,齊珞看了宋氏一眼,視線又落在她身邊的嫻靜身上,“宋側福晉也是當額孃的人,自然曉得其中滋味。
宋氏眼裡一絲哀傷極快閃過,隨即像往常一樣微微低著頭眼裡透著恭敬,齊珞見此更是心生警惕,不再理會她坐在主位上,秦嬤嬤的病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應該查清楚才好處置。
青衣俏婢腳步輕盈的上茶,齊珞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屋子裡打扮的爭奇鬥豔的女人們,倒也各具姿色,輕薄的旗袍包裹著她們曼妙輕盈的身體,眉宇間隱隱含著一絲的渴望。齊珞明白她們這是在等著胤禛,雖然感覺心中無力,但她絕不會將胤禛拱手相讓,在這座雍親王府裡她就是女主人,”你們也候了半響,坐吧,王爺隨皇阿瑪進宮,興許晚上才能回府。”
齊珞察覺到眾人眼中略帶著的失望,視線落在富察氏的身上,她顯然被身後的教養嬤嬤嚴格的管教過,神情更加的木訥,臉上也不見一滴的汗水,渾身上下暮氣沉沉,端坐在那彷彿真的泥雕的塑像一般,就連聽見王爺兩個字,眼裡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秦嬤嬤呢?我怎麼沒有瞧見?”齊珞不想再看富察氏,掃了一眼耿氏,用杯蓋輕輕地寬著茶葉。
“額娘,秦嬤嬤大病初癒,身子有些虛,女兒命她靜養。”齊珞放下茶杯,感嘆道“你做的很對,秦嬤嬤雖然只是個嬤嬤,但在額娘幼時就在身前,細心教導,幫襯了額娘許多,秦嬤嬤忠心耿耿,一心為額娘,以後你也要對她多謝敬意,她就如同額孃的雙手一樣,缺了還真不行。”
“舞曦一向敬重秦嬤嬤,您不在府裡,秦嬤嬤雖然病著,但也指點女兒許多,甚至就連嫻靜妹妹都得了秦嬤嬤的指點,額娘,您瞧嫻靜妹妹的臉色是不是好上一些。”
齊珞點點頭,嫻靜確實看著要健康一些,巴掌大的小臉上也有了幾分血色,目光雖然怯生生,但也多了幾分的神采,宋氏忙上前道“福晉,還真的多謝秦嬤嬤,嫻靜現在能多用小半碗飯,妾瞧著真是高興。”
“啟稟福晉,李總管捧著聖旨來王府,讓您和側福晉格格都去接旨。”齊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