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雨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焦急的看著手中的聖旨;拼命的揉著眼睛;希望自己看錯了;外蒙漠南那是極為荒涼之地;那個部落並不完全臣服;聽聞那個郡王的兒子極為的粗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主;皇上讓奴可告訴您。”內侍湊近柔雨;壓低聲音道“萬歲爺只有一嫡出愛女固倫公主;你當初被帶到潛邸;就是為了遠撫蒙古;若是你識趣;興許能給你指個好的;可您不知曉分寸;妄圖同固倫公主攀比;從雲端跌落;這就是萬歲爺給你的警告;您最好規矩老實的待嫁;若是再敢生事端;哼;莫怪皇上不給你留情面。”
內侍說完這番話;再也不看柔雨甩了一下袍袖;轉身離去;柔雨淚珠從眼角滾落;呆滯的重複“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旁邊的宮女低頭不語;她們是不見得都會陪嫁;暗自琢磨著該如何託門路;千萬不能成為陪嫁。
柔雨的教養嬤嬤也癱坐在地上;眼裡死灰一片;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公主;公主。”柔雨此時反映過來;攥緊聖旨;眼裡透著一抹決絕;跌跌撞撞的起身;不顧外面正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她身上穿著衣服很是單薄;向永壽宮疾步而去;她知曉如今能讓皇上收皿旨意的也只有獨佔帝寵的皇后娘娘。
不一定會功夫;柔雨就來到永壽宮;此時她的頭上肩頭都已落滿雪花;身子也在寒風中不停的顫抖著;臉色再也不見微紅;蒼白如紙,嘴唇也凍得發紫;哆嗦的說道“本宮要求見皇后娘娘”
“公主;皇后娘娘身子金貴受不得累;皇上有旨;晌午必要歇息;如今娘娘正在安睡;是不得打擾的;求公主莫要為難奴婢;您還是請回吧。”
柔雨的身子晃了晃;咬咬牙不能放棄;若不然她的一生就沒有指望了;想到齊珞有一副軟心腸;來到永壽宮的正殿之外;跪在雪地裡,任由冰涼的大雪打溼她薄薄的衣衫;寒風一吹;幾乎凝結成冰;此時她已然不在於這些;只求那一線的機會;不遠嫁外蒙;哪怕嫁去科爾沁也好。
齊珞此時在溫暖如春的側殿中;此處被她收拾成書房;如同潛邸一般;並沒有安放屏風;而是糕著晶瑩剔透的琉璃珠簾;檀木刻著複雜典雅花紋的書架;寬大的書案;放著厚墊子的檀木圓椅等一水的檀木陳設;使得書房中瀰漫著一絲檀木的清香。
透明的玻璃窗;能將外面的雪景盡收眼底;齊珞穿著寬鬆的旗袍;手執湖筆;凝神靜氣在宣紙上塗塗畫畫;身外的一切彷彿一同她無關;完全沉醉於作畫之中;旁邊身穿嫩綠宮裝的宮女安靜的站在一旁;悄無聲息的伺候著筆墨。
不知過了多久;齊珞終於在畫紙上落在最後一筆;向墨跡未乾的畫作輕輕吹了一口氣;仔細的端詳半晌;露出滿意的笑意;輕聲自誇道“看來我的畫;真是進展良多;在技法上也純屬不少;等到惜月入宮;一定要讓她評鑑一下;她還是能說實話的。”那些虛浮的吹捧之言;齊珞聽都不想再聽;她如今的身份;哪怕畫一個小雞吃米圖;那些人也會稱好。
“娘娘;和碩公主在外面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奴婢瞧著她恐怕要支援不住了。”紫英進耒回稟;齊珞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雖然坐在書房中;外面的事情還是能透過玻璃窗瞧得清楚的;即使只能見到柔雨的側身;尤其是柔雨手中拿著的那道明黃黃的聖旨;在天地一片白色中格外顯眼。
“你讓她回去;本宮不想見她。”齊珞將毛筆放在白瓷筆洗中;洗淨上面的墨汁低頭看著蘇東坡曾經用過的白瓷筆阮;眼神柔和上許多,在古董店的意外偶遇一幕幕的閃現在眼前;她當初同胤禛各執一邊;使得這個古董並沒有打碎;為了躲他;冒雨淋病了自己;喝苦藥時;恨不得將這筆洗摔了;可如今齊珞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這也算咱們的值得紀念的物件吧;可是大意不得”
紫英去而復返;為難的說道“娘娘;公主她不肯離開;說是不見到您;她寧願凍死在永壽宮外;奴婢說盡好話;她也不肯聽。”
齊珞的目光落外面渾身上下幾乎被白雪覆蓋的柔雨身上;眯著眼睛;你既然敢使出下作的手段想要傷害舞曦;是絕不可原諒的;“既然如此;讓她跪著好了。”
說完此話;齊珞起身想要去榻上歪一會;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朝堂上的事齊珞也聽說過;胤禛的種種反常;曾讓她暗自佩服;論起打擊人的手段;果然雍正是最高杆的;志得意滿卻突然落空;那種打擊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拿見大髦衣服來;我去見見她。”紫英愣了一下;低聲勸道“娘娘想要見她;直接叫進永壽宮就好;何必親自去?您如今可是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