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董瓷的話,“幹什麼,不是說不聯絡了嗎”,心裡一陣失落。忘了吧,反正女人很多。
晚上吃的是火鍋,到地下室選了一個女人,只挑了胸部和腰部的肉,薄薄的切了,帶點血絲,涮一涮,蘸點芥末,微微的酸辣,算是勉強可口。
睡了一天,董瓷晚上一個人吃飯,叫了外賣,一個人吃反倒不知道吃什麼,所以才叫外賣。皮蛋瘦弱粥加鹹菜絲,一勺一勺的吃,莒菊仙在鏡子裡看著,祈求的眼神。
“這三個女鬼搞什麼鬼,天天都來。”董瓷看著鏡子,“還有那個小孩。”
懺悔,懺悔,為昨天晚上的出軌懺悔。
越想忘記,越無法忘記,無法忘記是因為不想忘記。
有人敲門。鏡子裡的女鬼消失。
二十二
羅南迴家的時候,董瓷在沙發上看著他痴痴的笑,“親愛的,去洗個泡泡浴。”
浴缸裡的水已經放好,泛著嫩綠色的泡沫,董瓷加了新鮮的綠茶。
羅南笑道,“無事獻殷勤。”
“你洗不洗,不洗我把水放了。”
“謝謝,我去洗,就去就去。”羅南脫下外套,“你在床上等我啊。”
羅南赤腳滑入浴缸,旁邊是一個雜誌架,有一大疊書,準備的還有一杯溫熱牛奶。浴缸醞釀綠茶清新香氣,閉上眼,一天中最愜意的莫過此刻,下班回家有個漂亮可愛女人為自己送上拖鞋,放好洗澡水,真是享受―――可惜這樣的事情很久才發生一次,通常自己晚回家時董瓷都睡著了,打著鼾,口水流在枕頭上。要麼就是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親愛的你回來了啊去洗澡吧洗完以後幫我放好水我也要洗。
羅南在浴缸裡睡著了。夢見一個陌生女人,走到浴缸裡,從毛茸茸的嘴裡拖了一隻老鼠出來,扔給他,老鼠站在羅南肚皮上,全身溼漉漉,肚皮很滑,老鼠跌入浴缸裡。
醒來全身是汗,泡的太久了,站起來險些滑倒。
裹上浴巾,到臥室,董瓷見他進來道,“你這個痞子連褲子都不穿。”
“穿了還不是要被你這個痞子脫掉。”羅南掀開浴巾,笑著說,“大象,大象……”
董瓷閉上眼睛也在笑,“真痞啊你,我沖涼去了。”
羅南鑽進被子,抱著董瓷,“大象的鼻子已經很長了,你要快點回來。”把燈調暗後,美美的把頭枕在手臂上開啟電視看新聞。
浴缸的水仍是那麼綠,“這個傢伙,洗完也不知道把水放了真是。”說完把帶著塞子的鏈條一拔,咕嚕咕嚕,水位一點點下降。
“什麼東西堵住了這麼慢?”董瓷伸手到洞口處一掏,軟綿綿的一團肉。
是一隻老鼠。
淹死在泡泡浴缸裡喝飽了綠茶的老鼠,肚子鼓鼓象青蛙,眼睛凸出,灰色,尾巴短。
到廚房拿筷子夾出來扔下樓,輕微的砰一聲,死去的老鼠由淹死演變為摔死。
消毒水的味道代替了原來的芬芳,董瓷戴著手套擦洗浴缸,一遍又一遍,直到胳膊累得抬不起來。站浴,水順著大腿流下,浴缸很乾淨,消毒水的味道原來是這麼好聞。
回到床上,羅南已經睡著。
睡在羅南肩膀上,什麼夢也沒做,睡的很香。
愛對於女人來說,就是和喜歡的男人睡覺,愛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和喜歡的女人做愛。
董瓷在同事中唯一的朋友就是柴文秀,尤其是上次兩人一起去寺廟燒香拜佛,更是讓董瓷覺得這份友情非常難得。柴文秀看見羅南開車把董瓷送到商場門口時豔羨不已,“你真是幸福,不用上班,逛街都有人送。我們家海明就沒有這份心。”
幸福?每個人都只看到別人的幸福忽略身邊的幸福。
買完東西吃東西,吃完東西再買東西。
八點,柴文秀坐董瓷的順風車回家,對羅南道,“謝謝你提供的方便。”
“哪裡,她沒什麼朋友,你來陪她我很感激。”羅南對柴文秀笑道。
柴文秀進門,海明正在電腦前,“又去買東西了。”
“買衣服。”柴文秀倒在沙發上,看著一本正經伏案苦讀的海明,“我說你讀那麼多書幹什麼,也沒見賺什麼錢,選這個破學校的破專業,一點用也沒有。”
“吃飯了嗎?”海明扶了扶眼鏡,“冰箱裡還有我中午吃剩的餃子。”
“餃子餃子,又是餃子,天天都吃餃子。”柴文秀髮著牢騷,看著桌上的帳單,管理費,水電費,銀行扣款單,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