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3 / 4)

小說:落雪成灰(HE 作者:不是就是

吩咐不許閒雜人等靠近劍室。”說罷他連忙又改口道:“王妃自然是不是閒雜人等……”顧含章也不聽他多說,雖是對西園心有餘悸,卻還是壯了膽子吩咐頤兒提了燈籠隨她一道過去。

園中僅有一處亮了燈,顧含章還未走到門前,蕭桓便在裡頭沉聲道:“屋內盡是兵器,殺氣太重,你先在外頭稍候。”她笑了笑徑直推門進去,輕聲道:“兵器有什麼好怕的。”

劍室懸了滿壁的刀槍劍戟,蕭桓立在牆根處細心地擦拭一把鑄造精巧的小巧弓弩,身旁木架上一柄長劍,正是他常用的秋水劍。顧含章慢慢走過去捧起長劍細看,只覺比她年少時練習劍術所用青鋼劍還沉好些,三尺青鋒雖是包裹在斑斕的劍鞘內,卻猶有寒意隱隱透出。

“劍身沉,莫要傷了你的手腕。”蕭桓淡淡提醒道。顧含章笑了笑將秋水劍放了回去,他卻把手中的弓弩遞給她:“這弓弩是梁叔特意找了上京城內最好的工匠鍛造而成,我年少時曾用來防身,年歲長了就改用劍了。”

顧含章好奇地接過了細看,見那弓弩確實精巧細緻,雖只是半臂來長,弓弦卻是緊繃有力,她心裡歡喜,握著反覆端詳不捨放手,蕭桓抱著雙臂在一旁看著她,眯了眼笑道:“牆上有箭袋,工匠特意為此弓鍛造了三十支利箭,你若是能挽此弓,當可試試。”

她自是不懼,少年時便已學過騎射,臂力雖不能與男人相較,挽一張弓她卻還是有些信心的。顧含章自壁上取下小小箭袋,抽了一支利箭出來搭上弓弩對準五丈遠處牆壁上停著的一隻飛蛾,從容地開弓放箭,羽箭嗖一聲如流星般釘上牆頭,正中飛蛾軀幹,箭頭絲毫不曾觸及那雙褐色的翅。

“好弓。”顧含章欣喜地朝蕭桓笑了笑,素來文靜溫婉的面容上英氣勃勃,似是極喜愛這弓弩。燈下美人笑靨如花,蕭桓不由得愣住,許久才回神道:“含章,這弓弩你留著防身。”

顧含章一怔,忽然之間嗅到山雨欲來的危險氣息。蕭桓自牆根下慢慢走近她身前來,低聲道:“它能射穿狼的頭顱,一樣能射穿賊人的腦袋。”燭火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到牆上,那黑影越發的高大,沉沉地向顧含章壓過來。“形勢緊急,若是我不在你身旁,它代替我保護你。”蕭桓忽地握住她手舉起弓弩,將另一支箭扣在弦上,遙遙地對準嵌入牆上的那支箭振臂拉滿弓,顧含章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彷彿指骨都在他的鐵掌下節節斷裂。

蕭桓虎目一眯,羽箭倏地破空射向遠處牆壁,這勁道又不知比顧含章那一箭大了多少,不偏不倚地釘入了飛蛾的軀幹,力道之大,竟將原先那支箭震得離了牆壁反彈回一丈遠,一聲悶響落了地。顧含章震驚地望著他,此時才算見識到她這位膂力過人的夫君的真本事,或許,這也只不過是蕭桓的一鱗半甲,神武將軍真正的實力該是遠不止此。

她尚在震驚,蕭桓已輕輕扳過她的身子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擁著,在她耳旁沉聲道:“含章,將要變天了。”

銀甲映長槍

八月底,黃葉落盡秋霜重,昭陽宮中成片的楓林染上秋意,殷紅得如同張全手中雪白絹帕上的一灘鮮血,豔麗而觸目驚心。隨侍太監年紀尚幼,驚慌失措地失手摔了白瓷痰盂,一聲脆響久久在空蕩的大殿內迴盪。

太醫院的白髮太醫們終究束手無策,黑壓壓在殿內跪了一地,襄王陰鬱的目光掃過去,竟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吭一聲。順欽帝就著張全端來的淨水漱了口,閉眼揮了揮手道:“生死有命,強求不得。你們都下去罷。”

杜太醫為首,十數個鬚髮花白的老人齊齊磕了頭匆忙退了下去,當夜便有四五人在家中服毒自盡,留滿堂子孫哭天搶地,悲痛欲絕。一夕之間痛失數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太醫院大為震驚,奈何這幾位老人均有留下書信,稱醫術不精不能治癒帝之重症,已無顏苟活世間,大理寺連夜審查後,經由逝者親屬辨認,數封信箋確實出自諸位老人之手,再無他殺的可能,太醫院雖是驚疑,卻也只得打發些銀兩撫卹逝者親屬,將此事悄悄壓了下去。

順欽帝沉痾難起,終日纏綿病榻中,飲食都需張全端到龍床邊交由皇后一口口細心喂下,另幾宮的妃子跪在階下嚶嚶低泣,唯蕭璟母親莊妃面色沉靜,默默垂淚。皇后也是倔強的性子,強忍著眼淚親自服侍順欽帝起居,白日裡陪著他說話,夜裡相伴榻旁,大齊並無皇后留宿昭陽宮整宿的先例,王皇后是這打破祖制的第一人。

張全攏著袖子抄手恭敬地立在一旁,看著皇后端了碗小心翼翼地服侍順欽帝喝藥,禁不住悄悄轉頭去抹眼淚。前幾日求醫榜文已貼在了上京城城門口,雖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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