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姑最不歡喜別人叫她“老前輩”,念在楚平原父親的份上,拂塵不打出去,白了楚平原一眼,冷冷說道:“不需多禮,我沒閒功夫!”楚平原“嗖”地從她身旁掠過,回過頭來,慢條斯理的說道:“家父嘗談論天下劍術名家,對辛老前輩的劍術最為佩服,可惜當年辛老前輩路過寒舍之時,我還年幼,不知請教。如今幸得相逢,老前輩可肯指點一二麼?老前輩,你今日為何只用拂塵,卻不用劍?”辛芷姑氣得七竅生煙,“哼”了一聲道:“你要伸量我麼?”楚平原連忙作揖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請你講點上乘劍術的訣竅,並非敢和你過招動手。”辛芷姑怒道:“你問我為何不用劍,你可知道我的無情劍一出,就要殺人的麼?”楚平原道:“知道,知道!我正是想學這種厲害無比的上乘劍術。”辛芷姑冷冷笑道:“要學我的劍術,口授是不行的。你既要學,那就看劍吧!咄,你還不讓開?”
楚平原一招“長河落日”,寶刀揮了一個圓圈,“當”的一聲,將辛芷姑的青鋼劍封出外門,帶笑說道:“老前輩好劍法,我這一招解拆可對不對?”辛芷姑是看在他父親的份上,不敢即下殺手,但楚平原知道她素來辣手,這一招化解,卻是用了平生所學,辛芷姑的虎口都給震得有點痠麻了。
辛芷姑一口怒氣湧了上來,再也按捺不住,心道,“你這小子不知道進退,管你是誰的兒子,先叫你吃我一劍再說。”冷笑說道:“好呀,看來我若是不拿出幾分本領,倒叫你小覷我的劍法,以為我的‘無情劍’乃是浪得虛名了!”冷笑聲中,劍法倏的展開,劍光四射,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當真是變化萬狀,難以捉摸!幾招一過,殺得楚平原只有招架之功,不禁暗暗抽了一口冷氣,“怪不得辛芷姑得了個‘無情劍’的稱號,果然是名不虛傳。幸虧我得到了杜伏威這把寶刀,還可勉強對付。”辛芷姑也吃了一驚,“這小子年紀輕輕,怎的便這麼了得?招數之妙,竟然似比他父親還勝幾分!我這‘無情劍’的威名,莫要折在他的手裡!”辛芷姑最愛面子,一交上手,不管是友是敵,就非要折辱對方不可。怒氣一起,出手越來越快,招數也越來越狠了。
眼看楚平原就要抵敵不住,忽地有個蒼老的聲音哈哈笑道:“辛芷姑,你這‘無情劍’怎的向小輩使起來了,不怕人笑話麼?來,來,來,別再打了,老叫化請你喝酒!”來的正是瘋丐衛越。
他隨手拿過了石青陽手中的竹杖,輕輕一挑,只聽得錚錚兩聲,一刀一劍,頓時分開。這倒不是因為衛越的武功勝於他們二人,而是因為楚平原與辛芷姑的功力本來就蓋不了多少,衛越運勁使力恰到好處,故而一舉就將刀劍分開,兩人各無傷損。
辛芷姑見是衛越,任她如何驕傲,也不能不給他幾分面子,而且衛越雖是號稱“瘋丐”,說的話卻是恰到好處,聽來既是勸架,又是抬高了辛芷姑的身份,辛芷姑心裡一舒服,脾氣也就過去了,當下趨勢收劍,說道:“不是我欺負小輩,他卻們要阻我正事。”
衛越將楚平原一推,說道:“不錯,辛芷姑的正事只有我老叫化可以聽得,你這小子別在這裡打擾我們說話。”他一手推開了楚平原,一手卻拉著了辛芷姑。楚平原知道衛越一來,辛芷姑更難擺脫,心裡暗暗好笑,唱了個喏,說道:“如此,小侄告罪了。”自去與段克邪等人會合,暫且不提。
辛芷姑惱道:“老叫化,你怎的也糾纏不清,我哪有閒功夫和你喝酒?”衛越笑道:“你不喝我的酒,那麼你請我喝你的酒!”
辛芷姑嗔道:“老叫化,你胡說什麼,我當真沒功夫和你歪纏,你要喝酒,你自己請便吧,恕不奉陪。”衛越將她一把拖住,打了個哈哈,說道,“你還不懂麼?我要你請的乃是喜酒,不必你來奉陪的。你可知道,空空兒是和我打出來的交情,我和他氣味相投,別人的言語他聽不進去,老叫化的話嘛,哈哈,他多少也得聽我幾句。芷姑,你和空空兒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老叫化最歡喜替人做媒!”
辛芷姑雖然不同於一般女子,她喜歡了一個人,絕不怕人取笑,但這時聽得衛越挑明瞭說要給她做媒,也不禁泛起一片紅暈,低首自思,“空空兒屢次躲避,要追又追不上他。但我知道他也並非對我無心,只是他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怕一旦成家立室,就難免要受束縛。唉,他哪知道我現在的想法已經變了。”原來空空兒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和辛芷姑相識,兩人的性情都與眾不同,倒也頗為投合。辛芷姑固然對他極是愛慕,空空兒也很佩服她的本領,本來可以成為一對愛侶,但辛芷姑卻不歡喜空空兒做妙手神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