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去便知是有傷在身。剛才將馬拴好的林宏軍不免一聲低呼起來。
才行出兩步的玥娘忙停住了腳步,好笑得瞪了他一眼。剛才明明已是無事了,還哄得自己給他揉了半路,這會兒又要犯壞了。忙出言攔道:“不礙,剛才顛得厲害,剛巧撞傷了後背。你們都各自散了吧,我扶著老爺回屋便好。”
不得不上前搭手,挽著他慢慢往院裡來。“這下可是得意了?今日等門的時候,可是有幾個路人經過,只需稍一打聽,便定能得知這扇角門裡是哪家的後院。”
“要的就是這般之效。”接過帕子擦了把臉,笑著揚了揚眉。
“啊!”玥娘已是驚呼道:“究竟怎麼回事?”
轉而拉了玥娘坐下,才正色道:“娘子可還記得,月餘之前,衙門裡忽然無端出了眾人紛紛來告之事?
見娘子附和頷首,才又接著言道:“這些案件大多是些,鄰居口角之類的繁雜小事。原本只需將誤會說明,便可迎刃而解,卻不知是何故全都鬧上堂來。”
頓了頓,深深看了一眼衙門公堂的方向,直言道:“而那時正值薊陽知府將那車馬便道之功,攬上其身。想必這兩樁之間定是有些關係,就不知是他親自授意,還是旁人討好所為。”
 
;“無論是其中哪一者,都是有意為之。”玥娘已是點頭接道。
皇甫靖也滿是認同的頷首道:“而且剛才在那搭車婦人口中獲悉之事,卻是蹊蹺的很。先是聲淚俱下哭訴自家兄弟強佔祖產,而後卻是一再推延時日,半月前更是索性苦苦哀求撤回了狀紙。隨後衙門裡的狀紙也是日益減少,直到前回放告時已是無案可理!”
倒了兩杯茶水來,遞給相公面前:“他家本就是原告,這苦主不再上告,即便是欽差大臣來了又能如何?不過剛才那婦人之言卻很是奇怪,明明不曾告倒自家兄弟,按理說這西南角上的祖產,便不在其手中。怎麼如今卻是他家用來開設客棧了?”
“我也正為此困惑了片刻,不曾想方才落下車馬之時,剛好瞥見巷子口上一個鬼祟的身影,倒是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
“怎麼,還有人一路跟蹤咱們不成?”這一句出口,倒是把玥娘嚇得不輕。自她幼年時出了那樁險些喪命的慘案後,對於被人尾隨跟蹤一事,很是心有餘悸。
此刻,見妻子一臉的煞白,皇甫靖不免跟著一驚,忙是攬過她來安慰道:“你且莫驚,出門之時定是無人在後,有林宏軍在前趕車,哪會沒發現有尾隨之人的道理,定是在那巷子口上守著的暗探罷了。”
頗有艱難的點著頭,低聲應道:“那樣便好,那樣便好。”
心痛得抱緊妻子,不由聯想起前幾日堂叔父的來信,安慰道:“怕是有人尚不太放心,我這個無有靠山可依傍的小縣官,竟然使出這等手段來監視一二。”
被相公他這般一提,玥娘也不免振作精神,附和一句道:“那相公你方才在巷子裡的一幕,定是被那人看了去,往後也索性‘病’上兩日才好。”
“娘子說得是。想必那位薊陽多半也是要往京中一趟,咱們好歹也得先收斂著些才是道理。若是不然,我這頗為出名的京城第一紈絝的身份,便即刻暴露無遺咯!”
這句一出,原本還後怕不已的玥娘都被他逗樂了:“如今你這縣太爺的模樣,早與那個整日裡放著前院正門不走,盡是飛簷走壁的紈絝公子,哪有半點相似之處。料他再有心打聽,也絕想不到,這兩者會是同一人!”
“倒也是,我那些豔麗無邊的衣裳,此刻可都還在山莊的箱底壓著哪!別說是旁人了,就是我自個都快不記得了。”
說道起這事來,玥娘卻是不擴音醒道:“這般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的那些衣裳裡可有不少的好料子,看著就知道是名貴的很。不過那般豔麗奪目,卻不想是給男子所用,該不是……。”
皇甫靖倒是很光棍的含笑應道:“那時自然。不單名貴,還都不便宜,有些更是與貢品齊名的好東西,怎麼能叫後院那幾個都捲了去,不如我自己做上幾身好的穿。”又恢復了當場,那個紈絝的樣子,挑了挑眉,邪邪一笑。
“你還真是……原我還想著,到底是哪裡尋來的料子,盡是豔得嚇人,原本卻是這般的!”
“其實,還有好些是從來不曾穿過的,只是不讓她們那幾個得了去。我便將庫房裡尚好的都挑了出來,一股腦都給丟成衣鋪裡,一併都做成了衣裳了。早知道也該給娘子你,留上些的。”
“我可穿不來那麼太過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