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兩頭大妖?吳蒼邪一怔,他終究隱約察覺出張巖的修為,但這個答案絲毫不能讓他滿意,遂再次說道,“好,此事暫且放一邊,那吳某倒要問問,張道友你為什麼會跑到我白虹宗的地盤上撒野?”
“你是說白狼峽谷中的跳鬼澗?”
“不錯。”
張巖輕聲一笑,神情變得耐人尋味,看著吳蒼邪焦黃的臉,悠悠說道,“既然吳道友這麼說了,張某自不好意思再隱瞞……”
你從進屋到現在,哪裡有不好意思過?以吳蒼邪的涵養,聽到這句話也氣得差點笑出來。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聽著張巖的解釋。
吳蒼邪的小心思張巖不知道,也不屑去猜測,他自顧自說道:“去白狼峽谷是為了蒐集妖獸皮毛,跑去跳鬼澗也可以說是無意之舉。事前,我可並不知道跳鬼澗是你家白虹宗開的。”
不理會張巖口吻中的揶揄,吳蒼邪伸手指向立在一旁的齊景春,沉聲道,“他和你一起去的,他怎麼可能不告訴你那是我白虹宗的勢力範圍?”
張巖突然立起身子,朝吳蒼邪淡淡一笑,便朝廳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明天是我家皮貨行開張的日子,既然所售的皮貨是從你白虹宗的地盤所得,那我就向吳道友透個底兒,有個叫白惜之的老妖怪跟我說,跳鬼澗可不是你白虹宗的地盤啊……”
張巖的話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廳外,留下一臉怔然沉思的吳蒼邪和麵面相覷的齊氏父子。
……
翌日,寒樓城的風雪罕見的遽然不見,三月不見的太陽像個小媳婦似的,羞澀惶恐地露出半個臉來。一時寒樓城這個由冰雪堆砌而出的水晶之城,瀰漫在淡淡的金輝中。
晴空不曾有萬里之遙,天際仍有薄薄鉛雲,但這已經是一個讓人欣喜的好天氣,寒樓城居民無論老少,都眯縫著被陽光呵護的雙眼,喜滋滋地出門遊樂。車馬攘攘,人流如織,四處歡聲一片,熱鬧之極。
寒樓城中心街道,有一家張氏皮貨行於今日開張了。
鞭炮隆響。
彩花濺飛。
張永泰滿臉紅光,在妻子劉芸芝欣喜的眼神中,在齊景春和韓彬的叫嚷鼓譟中,伸手摘下橫匾上的大紅綢布,露出張氏皮貨行五個鍍金大字,字型龍飛鳳舞,意蘊十足,就是名字有點俗氣,不過這並不妨礙張永泰夫婦的喜悅。
人們很好奇,紛紛駐足旁觀,因為這家店鋪外邊居然排了一長溜的華美馬車,一直綿延到十字路口最那頭,平時於寒樓城中不多見的鉅商富賈紛至沓來,滿含笑意,手持禮金,恭敬之極地步入這家店鋪,看其神態,似乎能進入這家店鋪很讓他們自豪一樣。
這家店鋪是寒樓城中哪個威風人開的呀?怎麼這麼多寒樓城名人兒都到場了?人們很好奇,所以來此旁觀的愈來愈多了,把張氏皮貨行四周道路圍了個水洩不通,擠擠嚷嚷的,好不熱鬧。
張氏皮貨行的店鋪很寬敞,有三層之高,但此時裡邊已經塞滿了人,外邊的人根本就進不去。
裡邊的人自然是一些寒樓城中很有身份地位的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只能停滯徘徊在一層大廳之內,雖然有店主張永泰夫婦親自陪同,雖然他們的臉色依舊含蓄微笑有加,但他們的眼光、耳朵,卻齊齊聚集在二層的樓梯口之上。
這時,有一名英俊不凡的青年來到了張永泰身邊,他甫一出現,引得大廳內的人群一陣陣躁動。
“這……這是白虹宗的仙長?”
“不會錯了,我認識他老人家,他是羅湛,羅仙長,有一年他老人家曾經……”
“啊,羅湛仙長身後還有幾位仙長呢!”
“乖乖不得了啊,這家店鋪的主人果然是手眼通天之輩。”
……
不錯,這青年就是羅湛,他聽說張巖家的店鋪開張,特地從白虹趕來,同來的還有那日在白狼峽谷中共同患難的三名弟子,兩男一女,女的自然是那個有一雙狡黠大眼睛的調皮姑娘了,她叫寧小薇,很好聽的名字。
他四人身著白虹宗弟子服,一個個光彩照人,器宇不凡,在一層大廳中顯得有點鶴立雞群了。
在得知張永泰夫婦是張巖的二叔二嬸之後,羅湛臉上笑容陡升,熱情絮叨了一番,便帶著師弟妹們上了二層樓。
二層的空間雖不像一層那麼大,但也足夠容納下百人。此時二層內約莫有五六十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他們幾乎清一色的修士,修為境界從開光期到金丹期不等,張巖和齊景春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