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提醒道:“別停,既然都開口了,你接著說啊。”
這話就像哄小孩子一般,火巨人似乎沒聽出來,他再次桀桀笑道:“那成,俺只把能跟你說的告訴你,不能說的打死俺也不說。”
張巖一怔,打死你?那我也得有那實力啊,你都可以撕開虛空任意穿梭了,要打死你還真不容易……
“可惜,俺能告訴你的還真沒有啊,你實力太挫啦,哈哈哈哈……”
火巨人突然做出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像猴子一般跳進虛空黑洞中,扭過身子,雙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他高大十丈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洞中,徹底不見。
他似乎在戲耍我……
張巖額頭青筋一閃即逝,頗為無語地看著這個貌似憨厚的大塊頭狡猾地逃之夭夭。
此時,天空黑洞也伴隨著火巨人的消失而不見,而那些血色雷霆卻化作無數點細小如晨光的光點湧進了張巖身體中。
當張巖像鯨吞蝦米一般吸收了所有的血色雷霆時,空中已經恢復了疏星點點,漆黑如故。
彷彿一切都未發生一般。
最後一重奪天血雷劫竟以這種兒戲的方式,是張巖所料不及的。
當然,對之這個頗具戲劇性的變化,萬淵城內目睹這一幕的人們也都想不通,這簡直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活生生寫照嘛!
青衣似乎也極其無語,他極其快捷地拔出罩在祭劍塔之上的劍器,臉色竟有點陰沉。
他剛才可是以為張巖最後一重天劫之力毀滅性很強的,也把劍器護在了祭劍塔的四周,可是火巨人竟然扒拉開虛空又走了……
這讓他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尤其還是在萬眾矚目之下,尤其他這個動作還間接誤導了許多對他極其崇敬的人,這簡直就跟打臉沒區別了!
張巖看著青衣的臉色,心裡嘀咕道,“莫非青衣也自覺威信大失,心裡憋了一口怨氣?”
“他和你說了些什麼?”青衣走了過來。
“你……他的聲音你聽不到?”張巖有些疑惑。
“聽不到也有錯?”青衣的臉色更陰沉了,甚至看向張巖的眸子裡泛起了絲絲寒意。
張巖趕緊解釋道:“沒,沒。”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青衣心裡的確有怨氣的……
到最後,張巖也沒有把和火巨人的對話告訴青衣,畢竟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點,也涉及到魔修的許多秘密,拿火巨人那話來說,就是“不能說的打死俺都不說”!
當然,張巖也知道,自己度過佛魔兩重天劫這樣的詭異事情,也必然瞞不過青衣。
幸好青衣是個極其孤傲的人,他沒再問,只是深深地望了張巖一眼,其中意味,搞得張巖忍不住撓撓頭,一頭霧水。
不過,張巖最終還是舒了口氣。
以青衣的修為還未聽到火巨人和自己的對話,那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也就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夜之間渡過佛魔兩重天劫,張巖的消耗甚大,顧不得觀察丹田內凝結出的一金一紫兩個元嬰小人,再次匆匆服食了兩顆元嬰便再次閉關起來。
……
……
這些事情發生在張巖閉關第四十三年。
這一年關於這次渡劫的震撼場面,成了萬淵城所有人不能忘卻的烙印。
而張巖也一度成為萬淵城酒肆茶社爭相討論的最熱門神秘人物。幾乎所有人都在揣度張巖的身份。
漸漸地——
張巖被人冠以青衣大人關門弟子的稱號。
人們叫他……
小青衣。
因為,人們不知道他的名字,卻知道他來自祭劍塔,所以就把其中因果聯絡在青衣身上。
他們以為只有青衣大人的修為才能教授出如此出色的徒弟,也才能召來上天的嫉妒,降下比尋常人更恐怖、更厲害百倍的天劫……
張巖若知道自己得了這麼個綽號,最多面部一陣抽搐,但若知道人們關於天劫之力的推論,恐怕就會淚流滿面吧?
遭上天嫉妒?
很有點荒謬冷笑話的感覺啊。
……
……
時間:依舊是張巖渡劫這一年。
地點:魔界極西之地。
這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色地帶,天地當然也是黑色的。
上千座懸浮於空的山峰,靜靜繞著一座巨大的宮殿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