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藍雪痕撲哧一聲笑出來,猶如空谷鶯鳴,悅耳動聽。她伸出白嫩如青蔥的玉手攔住張巖,然後摸了摸自己小巧的鼻子,笑吟吟地說道:“張道友,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我不就小小地發洩一下,你就受不了要走了。你可知道,你沒來之前我擔驚受怕了多長時間,再加上你遲遲不出手相救於我,我當然惱怒了。這你也不理解麼?”
“當然,我也知道,你我非親非故,救不救我是你的事情,可我就受不了你看著我被怪物攻擊卻一副旁觀者的樣子。再怎麼說你我也有幾面之緣呢!”藍雪痕可憐兮兮地看著張巖繼續說道,聲音柔弱,似弱不禁風的柳絮一般。
看著眼前一會刁蠻不講道理,一會可憐兮兮的藍雪痕,張巖只覺一陣地頭痛,這女人變換的也太快了吧,她怎麼不說在龍淵城的幾面之緣,彼此都是以敵人的身份出現的?
搖了搖頭,張巖再不願和她糾纏什麼,乾脆利落地說道:“好吧,救也救你了,你也發洩了,對與不對,彼此心中最清楚,你……好自為之吧!”
張巖說完轉頭就走,方向正是正東方,他還在疑惑,剛才的獸吼來的太突然了,並且能夠使眾獸乖乖離去,莫不是有什麼厲害的兇獸?
“喂喂喂,說走就走啊,哎,走那麼快乾嘛,等等我呀……”
沒走幾步,藍雪痕快快地跟了上來,直到和張巖並肩而行,她才舒了口氣,一臉嗔怪地瞪了張巖一眼。
見他不搭理自己,藍雪痕撇撇小嘴,滿臉不情願地說道:“好啦好啦,是我錯了,不該跟你開玩笑,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吧!”
張巖微微側臉斜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知道自己錯了,還跟著我幹什麼,我可不想和一個敵人同行。”
藍雪痕玉臉一怔,張口說道:“好哇,你這人也太記仇了吧,那次我可曾向你大打出手?小肚雞腸,丟人!”
張巖陡然停住腳步,扭過臉靜靜看著藍雪痕姣好的面容,嘴角泛起一絲冷然,“你若出手,現在的你早消失了,我還用不斷聽你嘰喳煩人?”
“我煩人?”藍雪痕宛如一頭髮怒地小獅子一般,伸出青蔥玉手指著自己鼻尖,“你……你……”
張巖淡然地看著杏眼怒睜,怒氣衝衝的藍雪痕,一點不為所動。
“哈哈,我不生氣,我就煩你,怎麼了,我是你敵人,你殺了我呀,我知道你不捨得,不捨得朝我動手,對不對?”藍雪痕臉色突然又是一變,巧笑倩兮,一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俏麗的臉上一片笑意。
無奈,這是張巖最大的體會,看不出來這女人也忒無賴了……他卻不知道,無論任何女人,耍無賴的手段,往往是最拿手的,即使藍雪痕是個修士,但最基本得前提是,她,還是個女人!
張巖不再說話,步伐極快,默然前行。藍雪痕亦步亦趨地和他並肩而走,寸步不離,對於他的無視,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但臉上依舊淺笑連連,一副歡愉的樣子……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晚風輕輕揚起,晚霞朵朵,在夕陽映襯下泛著破碎而蓬亂的紅,像姑娘們飛揚的褶裙,疏密不均的點綴在夕陽身旁。溫度卻漸漸降下來,多了一份冷意。
夕陽拉扯下,兩人猶如身披五彩霞衣,似慢實快地向東方走著。
兩人之間的氛圍卻很奇妙,張巖一心放在剛才巨大的獸吼上,根本懶得搭理藍雪痕,而藍雪痕表面上唇角淺笑,心裡卻憋了一口氣,借四下眺望之機,還不時地狠狠瞪上不理睬自己的張巖幾眼。小嘴輕咬,小女兒神態盡露無遺。
張巖對此當然不是毫無察覺,他只是懶得理會。她藍雪痕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美女一個,俏麗嫵媚,肌膚欺霜賽雪,嫩滑似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但性格莫測,卻著實讓他頭痛。但不管怎麼說,張岩心中對她的敵意竟然消減許多,甚至接近於無……
藍雪痕不知何時怔怔地看著張巖,不再頭擺地波浪鼓似地四處眺望。
峻拔的身材,冷毅雋秀的臉,小麥色的面板在夕陽下泛著琉璃的柔光,一頭濃密直垂到腰際的黑髮在輕風中寫意飄散,更給他多了一份灑然不羈的氣質。
“想不到這小子還挺好看的,嘖,這鼻樑挺翹的,還有,他嘴角的弧度也太吸引人了吧……”藍雪痕剪水雙眸泛起一絲絲道不明的漣漪,異彩紛呈。
前行中的張巖突然停住了腳步,驚醒了陷入遐思的藍雪痕。
“說停就停,你想嚇死人啊!”心頭微惱,藍雪痕一臉嗔怪地瞪著莫名其妙停下來的張巖。
張巖不搭理她,劍眉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