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束手無措,卻聽對面金丹修士說道,“它不是你弄出來的?”
張巖搖搖頭,此時他已經果斷放棄了殺掉對方的念頭。
略一苦笑,這名金丹修士甚是瀟灑地收起了手中飛劍,把目光投向張巖,微一聳肩,自嘲道,“看來,我們逃不掉這場厄難了,我叫白洛,臨死前總該讓你知道我的名字。”
張巖一怔,這才打量其眼前這人,見他劍眉虎目,鼻若懸膽,牙齒雪白,膚色呈古銅色,身子雄健硬朗,像一頭矯健的獵豹,有一股乾脆利落的剽悍氣勢。
白洛的年齡明顯不大,眉宇間有一股只有年輕人才有的英氣,不過張巖還一時無法把他身上烙下的敵人印記摘下來,聽他自嘲,只是抿了抿嘴,輕嘆道,“知道不知道你的名字,對我而言,真沒什麼兩樣,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在在異變發生之前,一舉滅殺了你?”
白洛輕輕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配上的古銅色的面板,給人一種獨特的魅力,說道,“信不信,對我而言,也沒什麼兩樣,反正你也會死的。”
張巖搖搖頭,盯著白洛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我不會死,告訴你只是讓你明白,若你還是以這副鳥樣和我說話,我不介意把你救出去,然後再殺了你。”
不知為何,張巖很看不慣白洛,這傢伙深陷危境,卻依然灑然的樣子很欠抽!
白洛收起笑容,摸了摸鼻尖,一攤雙手,說道,“為什麼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我們並不是敵人,我來此只是為了她而已。”
她,自然指柳諾萱。
張巖微嘲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帶走她?”
“不會,我也沒打算帶走她,我可不是你眼中的那些被南呂仙宗驅使的狗,找她只是一時無聊,幫家族做些事情而已。”白洛搖搖頭,很堅決地撇開了與那些勢力的關係。
“你是白氏那個敗家子,白洛?”一直默然無語的柳諾萱突然開口,雅秀冠絕的臉上有一絲恍然之色。
白洛喟然一嘆:“怎麼叫我的人,都稱我敗家子呢?”
頓了頓,他又朝張巖說道,“現在,你總該相信,帶不帶走柳小姐,對我可有可無了吧?我們已不是敵人,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張巖相信白洛的話,因為能把自己的家族都罵進去,稱呼為狗的傢伙,要麼就是缺心眼,要麼就是不願被羈絆的驕狂之人,白洛顯然是後者。
不是敵人,做朋友卻萬萬不行,白洛身上有股子放蕩不羈的氣質,張巖覺得這傢伙就是一個心理叛逆沒心沒肺的浪蕩渣。
張巖看不慣,看不爽,不想和他為友,理由就是這麼蠻橫。
他卻忘了,剛才他可是殺了白洛六名屬下,人家不計前嫌,欲和他為友,真的很難得,很可貴。
“我們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我高攀不起,你也別委屈自己,今日我不殺你,卻不會放了你,除非有一天……”
白洛沒有一絲失落,反而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除非你攆我走,否則我就賴在你身邊了,當然,柳小姐的行蹤我是絕對不會洩露的,嗯,誰洩露誰生兒子沒屁眼,怎麼樣,這誓言夠惡毒吧?”
“為什麼?”張巖怔然看著白洛,發現這廝身上的無賴氣息簡直和齊景春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巖甚至有點後悔,剛才不應該輕易答應不殺他……
“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白洛聳聳肩,嘿嘿笑了起來,雪白的牙齒再次露了出來。
張巖正在猶豫是否上前一拳砸扁他的笑臉,卻聽一聲尖鳴急促地響徹了整個房間。
幾人的目光刷地聚焦在那團金色氣體上。
三人談話的時候,金色氣團依舊在劇烈翻滾著,而此時,它的體表漸漸出現了絲絲的裂縫,宛如一枚龜裂的蛋殼。讓人心顫的恐怖氣息從縫隙中一絲絲溢位,伴隨著急促的尖鳴,瞬時讓整個房間籠罩在一股讓人窒息的氛圍內。
之前,張巖已經暗自決定,萬一爆炸,就祭出益軒鍾擋在自己等人身前,以玄寶的強大防禦力,必定可以化險為夷。所以,他才有閒心和白洛暗含譏諷地談話。
而今,目睹眼前異變,暗暗心驚,張巖緊緊盯著金色氣團,心神已和益軒鍾建立一絲聯絡,只要金色氣團爆發,他會於瞬間放出益軒鍾。
白洛此時依舊立在虛陣的另一端,構成虛陣的金色符交接在房間的任何一處空間,他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若金色氣團爆發,白洛將獨自承受爆炸所帶來的恐怖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