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還是把安格斯給推開了,他坐直身體,一臉認真,看起來是他穿越以來最為誠懇的一次,對安格斯說:“可能是我之前的舉動,給了你一些不好的影響,可是這其實是不對的,或者你把主人和魔寵之間的親暱當做了其他的什麼,但是很抱歉安格斯,我不能接受你剛剛做出來的,或者是將來打算做的,更加超過的行為。”
安格斯像是有些茫然,他懵懵懂懂的看著溫子明,帶著些不祥的預感,小聲道:“那我還能像之前那樣,和你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嗎?”
他得到的,是溫子明不假思索的拒絕:“那些當然都不可以,之前是我想錯了,這才導致了現在的狀況,而我以後絕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看著安格斯的眼睛,溫子明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對不起安格斯,我對你並沒有超出主人對魔獸之外的感情。”
安格斯這回是真的怔住了,他居然真的從溫子明眼中看出來了積分認真,他苦笑了出來,這怎麼可能呢?他獨一無二的收藏品,居然說他們之前的那些自然而親暱的相處,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魔獸血脈裡的暴戾因子,在這一刻全部又冒了出來,它們在叫囂著,在憤怒著,當初就不應該將他帶出魔獸森林,更不應該縱容他去追求什麼虛無縹緲的自由和成為高階魔法師的夢想,任憑他將時間和視線從自己身上放開,去做那些他顯然樂在其中的事情,比如研究魔法和製作那些奇怪味道的東西,難道在自己身邊,還會有什麼能夠傷害到他嗎?就算是錢,他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還不夠嗎?
把他抓回去,他不過是個柔弱無力的中級魔法師,在自己的面前,他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把他的魔力漩渦廢掉,把他關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把他鎖起來,讓他只有他,只能依賴他,只能看著他,撕碎他破壞他,讓他後悔剛剛所說的一切,讓他知道魔獸之王的憤怒!
那些紛繁複雜而過分的想法,在安格斯的腦海裡盤旋迴復,幾乎擠滿了他的腦海,讓他幾乎就要失去所有的理性,真的做出什麼不能挽回的事情來。
但所幸,安格斯是個實力高強的,擁有超凡自制力的,並且比他想象中對溫子明更加寬容而忍讓的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對,他平時並不是這麼不能冷靜下來的人,安格斯咬著牙轉過了頭,一聲在溫子明看來非常不明顯的木頭這段聲響起,溫子明注意到安格斯手邊的椅子扶手已經被安格斯折斷,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但實際上,在那個時候,安格斯是用鬥氣折斷了自己的三根肋骨,折斷椅子扶手,只是他用來遮掩的一種方法而已。畢竟他的骨頭,並不是能輕易折斷的。用劇烈的痛楚,安格斯獲得了暫時的清醒與平靜,他平靜的嚥下去了到喉嚨口的血液,只是低垂著頭,就像是任何一個被追求的人拒絕的青年一樣,低沉而且悲傷,一言不發。
溫子明也之後跟著他沉默著,儘管他並不是沒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他有很多話想說,但就是因為他想表達得太多,反而不知道應該從哪一部分先開始了。
而在沉默過後,安格斯已經掩飾好了自己受到的傷,預計自己在短時間內不會露出太大的破綻之後,安格斯抬起了頭,眼眶周圍的一圈已經紅了起來。
溫子明徹底不知所措起來,他問自己,是不是剛剛說得太過分了?但他一直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果不能接受對方,就不要給他太多的希望,拖拖拉拉的不僅容易橫生枝節,還會增加這一階段的痛苦,畢竟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誰都好,但他畢竟只是個理論高手,沒有誰告訴過他,在拒絕一個被他照顧了這麼長時間,兩個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是是非非的人的時候,看到對方難過,自己也會這麼難過。
但還沒等溫子明想明白,安格斯已經站了起來,溫子明跟著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他坐著,感覺安格斯比他啊想象中還要高出許多。但還沒等他問安格斯想要做什麼,安格斯已經搶先開口:“那就讓我先冷靜一下吧。我會在王都邊上待著,不會來礙你的眼。”他硬邦邦的甩下那麼一句話,就抿著唇轉身出去了。甚至走的還不是門,而是直接竄出了房間的窗戶,似乎連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忍受了。
留下溫子明站在當地,怔怔的,連一句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他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發抖,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在難過,他滿腦子裡就在盤旋著一句話:居然就真的這麼跑走了,這世上有像他這樣喜歡人的嗎?!
而等溫子明站到窗前的時候,安格斯已經徹底沒影了。他憤憤然的把窗戶關上,黑著臉想:他這回是絕對不會再跑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