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調地問。
“以後呢?小二郎。”小八狗問。
“以後?那仁兄氣得幾乎要跳江自殺。”小二郎仍然一本正經地說。
“死了麼?”有人問。
“他老兄沒有跳江,死是死了,但不是跳江的而是死在故鄉。他打消了借銀的念頭,捲起包袱回故鄉,臨行詩興大作,吟了一首歪詩給那位粉頭。”
“念來聽聽。”
“詩是這樣:卅六排留一排,淚灑江水千番愛。只道你是真情意,誰知你巾中有藥材。”
“哈哈哈哈……'
“哈哈!詩倒有點押韻,但不是律也不是絕,糟的是最後一句怎麼多了一個字?”有人提出抗議。
“你真是的,說是歪詩嘛,多一個字少一個不什麼關係?”
“哈哈哈哈!走吧,別取笑癲頭高了,早點睡明天得交貨呢。”有人叫。
“走啊”
八個人你摻我扶,叫嘯著向洲裡走。領先的小二郎拖著衣衫,歪歪倒倒向前走,一面荒腔走調走調地唱:“正月之漂,呀正月正,我與情哥看花燈……呃!我得歇歇,你們走……”
話未完,一頭栽入小徑旁的草叢,嗯了兩聲便睡著了。其他七名醉漢跨過他伸在路中的一雙腳,向遠處燈光隱隱處踉蹌走了。
小二郎睡得正甜,口鼻突被一隻大手捂住了,猛一吸氣。“哇”一聲大叫,神智一清,吸入一口氣,翻過身又睡著了。
“小二郎,醒醒。”耳中有人沉聲叫。
“嗯……別吵,別吵……”
“喂!你知道一個叫狼梟的人住在何處?”
“到村裡去……去找,我……我要睡。”
“狼梟……”
“去找鬼師王排頭。”
“王排頭呢?”
“住在村裡,最好到排上去找。”
林華半躺在小二郎身側問話,突然發覺身後微風凜然,心中一驚,猛地奮身一滾,斜竄丈外方挺身而起。一個黑影向北飛掠,兩起落便消失在草下不見。他奮起便追,一躍三丈,去勢如電。
洲中段寬僅四里左右,地勢雖平坦,但視界不良,丈餘高的蘆葦住了視線,人一鑽失去蹤跡,夜間更是不便。但林華耳目皆極為銳敏,今晚雖然無月色,但仍有朗朗星光,而且江風不大夜間以聽覺為主,想逃脫地的追蹤,談何容易?登岸不久他便覺被人跟蹤,只是不願理會而已吧。目下他已開始盤問小二郎討狼梟的訊息,這個跟蹤的人竟敢迫近吸引他的注意、豈能讓這傢伙脫身?論武功與追蹤術,目前敢說天下無出其右。
黑影身法奇快,左手握了一根短杖,縱躍如飛,竄走如蛇,功力極為精純,從行走的形態看來,這人定然頗為自信,認定被吸的人決難遠及。曲折遊竄卅餘丈,黑影往蘆根下一伏、耳貼著地面傾聽動靜。星光下,可看出原出是白天在壓江亭現身,逗引林華的老花子。
這位老花子青天白日敢潛入康二爺的秘室偷聽,可如確有超人能耐,正是不折不扣有老江湖老狐狸。老花子的西面七八丈處,林華早已潛伏恭候多時。林華已聽出老花於的藏身處,但早有打算,如果衝近搜尋,對方必定另行遁走,在這蘆葦叢中捉迷藏,豈不白費勁?他先用手輕撥蘆葦,然後雙腳有節拍地踏動。撥草聲時斷時斷續,踏地聲由重至輕,完全配合他的竄走速度,擦草與落腳配合得恰到好處。如果留神細聽,必定以為他逐漸遠走了。
“你往那兒去?我老花子吃定你了。”老花子嘀咕自語。挺身站起。
老花子太過自信,飛縱而起,三起落剛好縱落在林華潛伏處,相距不足五尺。
“別走啦!閣下。”林華倏然站起叫。
老花子大驚,飛縱而起貼草梢掠出三丈左右,腳一沾地便折向右竄出兩丈處,但仍未能將林華扔脫。
林華已先一步到達,冷笑道:“好了,咱們談談。”
老花子真的吃驚了,不假思索地一杖劈出。倉猝間出手襲擊,自己腳步尚未穩定,相當的危險,可能是弄巧反拙。
果然碰了勁敵,林華已先一剎那向側一僕,一腿掃出搶攻下盤,“噗”一聲掃中老花子的右脛。老花子脛堅似鐵,但仍被掃得身欲倒。
林華捷通電閃地挺身衝到,貼身了,一手架開老花子的短杖,另一手來上兩記急促兇猛的短衝拳,“砰噗”兩聲悶響,老花子終於倒了。
“起來,該談談了吧?”他迫近叫。
老花子突然一蹦而起,拳掌齊出。“砰砰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