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時你再回來,你爹爹可以給你作主。”
封妙嫦大失所望,她原是想秦元浩帶她走的,即使她不方便同往江家,也可以在東平鎮
上等他。但她卻不好意思去求秦元浩帶她,尤其剛才她求秦元浩幫忙她的父親,秦元浩答應
得已是相當勉強,少女總有少女的一分矜持,她還怎肯出口求情。當下淡淡說道:“不勞秦
相公操心,我自己設法應付便是。”稱號“秦大哥”一變而為“秦少俠”,再變而為“秦相
公”,一次比一次疏遠。
秦元浩的想法是:封妙嫦是個會武功的女子,獨自行走江湖也算不了什麼,何況只是到
鄰縣暫避幾天?二來他也不便與一個單身女子同行,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要邀她作伴。他
卻怎知封妙嫦此時複雜的心情?封妙嫦只當秦元浩是輕視她,心裡自思:“人家是名門正派
的弟子,怎看得起你如此出身的女子?你不知自量,妄想人家把你當作朋友,這不是太可笑
了麼。”她深深感到心底的難堪,神色也就不禁要冷冷淡淡了。
秦元浩道:“好,那麼姑娘請自珍重了。”他走出封家,心情也不自覺有些兒悵憫,想
道:“但願她能得平安。”哎,我這次救人沒有救徹底,這也是無可奈何。”他一看日頭已
將近午,忙著要趕往東平,只得把封妙嫦的影子壓下去,專心趕路。
走到山下,忽見金逐流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秦元浩大喜道:“金大哥,你還沒走?”
金逐流道:“唔,我已經睡了一個大覺。你倒來得早呀,居然捨得離開那麼標緻的大姑娘了
麼?”
秦元浩道:“金大哥說笑了,我找衣裳替換,耽擱了會兒。”
金逐流道:“怎麼樣,如今你可明白了麼?”
秦元浩道:“明白了,多謝金大哥相救之德。”說罷恭恭敬敬的向金逐流磕了三個響
頭。他想起自己起初還只當金逐流是胡亂吹牛,如今才知道金逐流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心
裡十分慚愧。
金逐流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拉他起來,卻又停住笑道:“也罷,你這三個響頭,我也還
可以受得起。”
秦元浩道:“金大哥上哪兒?”金逐流道:“你上哪兒?”秦元浩道:“我往江大俠那
兒喝他女兒出閣的喜酒。”
金逐流道:“哪個江大俠?是江海天麼?”秦元浩道。”不錯。”心裡奇怪,江湖上說
起“江大俠”三字無人不知道是江海天,這小叫化卻還要多此上一向,而百居然敢直呼江海
天之名。
金逐流道。”哦,江海天居然有這樣大的女兒可以出嫁了?”
秦元浩心裡暗笑:“江大俠的女兒年紀只怕比你還長一兩歲呢,你竟然一副倚老賣老的
神氣。”此時他雖然知道金逐流說的救他之事不是吹牛,但卻認為他動輒把人家當作晚輩,
這還是吹牛無疑。
秦元浩忍不住嘲他兩句:“金大哥,你這麼說,莫非江大俠也是你的晚輩?”
金逐流道:“他不是我的晚輩,我也不是他的晚輩,馬馬虎虎,算作平輩好啦。”
秦元浩暗暗搖頭,想道。”各派掌門,至多也只能與江大俠平輩論文,你居然也與他扳
作平輩。不過,也還算好,你不敢以他的長輩自居,這牛皮還不算吹得太大。”
金逐流仍是一副懶洋洋的神氣,根本不理會他想些什麼,說道:“好,你去喝江海天嫁
女的喜酒,妙極,妙極!”秦元浩道:“怎麼妙極?”金逐流道:“我有好幾天沒有吃飽,
正好跟你到江海天那兒,大大吃他一頓,我和你同去,你做一份賀禮,兩個人吃他也可以
吧?我想他總不好意思拒我入席。”
秦元浩道:“金兄與江大俠可是相識?”
金逐流道:“我知道此人,沒有見過。”
秦元浩道。”金兄同去,小弟求之不得。只是金兄這個模樣前往,恐怕……”他還沒說
完,金逐流就打斷他的話道:“怎樣?賺我衣裳破爛?嫌我骯髒?嫌我是個身上帶有臭氣的
小叫化?江海天難道竟是個嫌貧愛富的人麼。”
秦元浩道:“不,不是這個意思。江大俠好客,天下皆知,金兄如此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