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他根本是聽而不聞。
封妙嫦正要把喜訊告訴他,忽見封子超又走了進來,說道:“我正要告訴厲公子,咱們
可不能前往揚州去了。”
厲南星道:“為什麼?”
封子超道:“你的把兄弟金逐流在揚州和史白都打了一架,雙方都受了重傷。金逐流雖
有丐幫之助,但六合幫的勢力仍是大得多,聽說丐幫已逃出了揚州,金逐流也早已走了,所
以我想,還是把你送到金陵的好。那裡也有丐幫的分舵,而且比揚州的大得多,你在金陵,
較易得到金逐流的訊息。你說好麼?”
封子超編造出來的這一番說話,無意中卻是比較符合事實的真相。厲南星那晚是眼見金
逐流狼狽突圍的,對他的話自是相信不疑。
封妙嫦不知那個六合幫小頭目王吉說的才是假話,只知爹爹編的乃是謊言,心裡很不高
興。想要戳破,只見父親的目光正在盯著她,好像是說:“你說了一次謊,難道我就不能說
嗎?”厲南星道:“多謝恩公相救,一切但憑恩公作主。對啦,我還沒有請教思公的高性大
名呢。”
封子超恐怕金逐流曾經和他說過自己的名字,胡亂捏了一個假名。說道:“你在我的船
中就不必擔憂害怕了,我一定負責把你送到金陵。你好好養傷吧。嫦兒,你和我出去,你也
該弄點東西給厲公子吃了。”
封妙嫦想了一想,覺得若果當著厲南星的面拆穿父親的謊言也是不好,於是跟他出去。
到了前艙,封妙嫦低聲說道:“爹,你為什麼要說謊話!”封子超在她耳邊笑道:“你
不是不願意見史白都的麼?現在不去揚州,可不正是合了你的心願?”
封妙嫦雖然相信史白都是受了傷,但史白都究竟還是活在揚州,她也有點害怕到揚州會
有麻煩,於是說道:“爹,我不拆穿你的謊話,你到金陵,我也依你,但你可不能暗害人
家。“
封子超道:“傻丫頭,這正是我討好金逐流的好機會,待這姓厲的完全好了,我還要託
他向金逐流說好話呢,我怎會害他?”
封妙嫦聽得父親這樣說,只道封子超真的是有誠意,喜道:“爹,你能夠這樣就好。但
你剛才為什麼不肯把真名實姓告訴他?”
封子超道:“他現在還未痊癒,告訴了他恐他犯疑。待他完全好了,那時和盤托出,也
還不遲。”
封妙嫦聽聽也有一點道理,放下了心,便去給厲南星弄飯。
厲南星默運玄功,凝聚真力,過了一個時辰,精神又慚復了幾分。不過身體還是虛軟,
使不上氣力。
封妙嫦弄好了一鍋稀飯,幾樣小菜,已是黃昏時分,三個人就在厲南星的艙房同吃晚
飯。
厲南星吃飽了肚子,舒展一下手足,笑道:“馮老爺子,你駕船的本領很是不錯呀!剛
才過的一道險灘,我還真的有點為你擔心呢。”封子超捏造的假姓是和“封”字聲音相近的
“馮”字,故而厲南星稱他“馮老爺子”。
封子超少年時候在水陸兩路的黑道都曾混過,駕船的本領還未忘記,不過已經不是怎樣
精通,聽了厲南星的說話,知道他是一個駛船的大行家,心裡暗暗吃了一驚。
厲南星道:“我的毒都已拔清,看來我明天可以替你掌舵了。”
封子超道:“別忙,你還是多養息幾天的好。”
厲南星笑了一笑,說道:“待我試試氣力。”當下一把抓起那柄玄鐵寶劍。
玄鐵寶劍雖然提了起來,但厲南星也不禁有點氣喘,封妙嫦道:“快放下來吧,別累壞
了。”
厲南星放下寶劍笑道:“動用這柄寶劍的氣力未有,掌船的氣力總是有了。”
封子超又驚又喜,心裡想道:“這小子好得這樣快,再過一天,只怕我就不是他的對
手。我若是要把他除掉,可得趁早。但不知是害了他好呢?還是不害他好呢?若要害他,又
怎能瞞得過這丫頭呢?”
吃過晚板,封妙嫦把艙房讓給厲南星睡,她和父親同住船艙。
封子超翻來覆去,哪裡睡得著覺?心中只是不住的在盤算:殺不殺厲南星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