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天道:“明年元霄,你要是趕得來的話,咱們也可以在北京的西山相會。”他以為
師父要他所見之人,和師弟相會,想必也無關係,是以和師弟訂下了後會之期。金逐流性喜
熱鬧,心裡想道:“爹爹不知要師兄會的什麼人,連我也不知道。”帶著幾分好奇,欣然答
應。
當晚金逐流和秦元浩同住一間客房,把江海天想要他多留一天的意思和秦元浩說了。秦
元浩這次代表師父來江家道賀,他師父的意思本來就是要他藉此機會多交朋友的,何況又有
主人的盛意挽留,因此秦元浩雖然惦記著封妙嫦,也只有答應了。
續斷膏果然十分靈效,第二天上官泰的膝蓋已經醫好,餘毒亦已拔清了。他帶來葉幕華
夫婦與李光夏、林造軒四人同走。一陽子、仲長統等人也在這一天之內先後向江海天辭行了
第三天金逐流和秦元浩同走,他們兼程趕路,當晚就到了徂徠山。秦元浩說道:“你悄
悄去封家看一看,我只要知道封姑娘的情形就行了。”
金逐流笑道:“不行,不行,人家好心待你,你怎可不去見她一見?”秦元浩面上一
紅,說道:“我這樣跑去算是什麼?太不好意思了!”
金逐流越發大笑,說道:“好呀,你這小子自己不敢去,如要我代表你去和封姑娘私
會,我這又算是什麼?大丈夫光明磊落,要去就光明正大的去,怕什麼?”秦元浩道:“你
叫我怎樣和封子超說?”
金逐流道:“封子超這次全靠了你,他才不至於與文道莊同一命運——丟臉坍臺。他若
是稍有良心的話,對你應該當作恩人道謝才是,你卻怕見他?好吧,你找不到籍口是不是了
你跟我來,我替你說!”
秦元浩道:“這個,這個……”金逐流生性不羈,他卻是有點拘謹的。正想說道:“這
個恐怕不大好吧?”金逐流己不由分說,將他拉到了封家的大門的,大聲說道:“我的朋友
喝了你的桂花陳酒,十分欣賞,如今我也想來向你討一杯喝啦。你是招待過秦元浩的了,這
次想不至於拒絕我們吧?”
全逐流用的是“傳音入密”的功夫,封家若是有人,決沒有聽不見的道理。可是裡面卻
是毫無反應。
金逐流哈哈大笑,說道:“你招待也好,不招待也好,我既然來了,就吃定你了!你不
開門,我自己不會進來嗎?”秦元浩正要說道:“不好。”話未出口,只覺身子一輕,已被
金逐流拖著他越過了牆頭。
金逐流本來準備有人偷襲的,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進了封家,卻連鬼影也沒看見一
個。金逐流側耳細聽,也聽不出有絲毫聲息。仔細看時,只見庭院裡有凌亂的足印。
金逐流皺一皺眉頭,說道:“看這情形,只怕他們早已走了。不過,咱們既然來了,也
就進去看看吧。”
他們穿堂入室,搜查文道莊父子所住的客房和封子超的房間,都不見有人。金逐流在一
間房裡找到一罈桂花酒,聞了一聞,笑道:“這是真的桂花酒。”喝了一口,又找來了一個
葫蘆,盛滿了酒帶走,笑道:“姬伯伯傳下來的偷兒規矩,進了別人家,決不能空手而
回。”
到了後面的庭院,秦元浩有所發現,“咦”了一聲,說道:“這幾根竹捧插在這裡是什
麼意思?”原來在庭院中間插著九根竹棒,中間的一根竹棒被斫了一刀,當中剖下,分成兩
邊。庭院是碎石和泥土混合的地面,竹棒插得進去,可見插棒的人定是個內家高手。
金逐流笑道:“原來是仲幫主來過了。丐幫中人插竹棒等於是留刀示警的意思。但只有
幫主才有資格插幾根竹棒。”金逐流雖然是回國未久,但因姬曉風時常給他講述江湖上的各
種規矩,卻是比初出道的秦元浩懂得多。
秦元浩吃了一驚,說道:“哦,這等於是留刀示警?那麼仲幫主想必是已知道封子超是
什麼人了?但中間這根竹棒被剖開,這又是什麼意思?”
金逐流道:“是有人向他挑戰。”秦元浩道:“文道莊不是受傷了嗎?封子超怎能有此
膽量?”金逐流道:“只怕是另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