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所劫,家產全部變賣尚不足賠償,鬱郁而沒。震遠鏢局也因此倒閉。宇文雄多虧戴均照
顧,才倖免凍餒。後來宇文雄投入江海天門下,與尉遲炯化解了這段冤仇,尉遲炯賠償鏢局
預失,震遠鏢局才得重開。但尉遲炯那次也因入京辦理此事,被江海天的叛徒葉凌風所賣,
途中被捕,打入大牢。後來惹出了極大風波,江海天、宇文雄先行入京,大鬧天牢,才把尉
遲炯救了出來。那次劫牢,得戴均的幫忙也很是不少。(事詳《風雷震九州》)
全逐流想起此人,心道:“師兄曾說此老古道熱腸,不愧為前輩楷模。宇文雄也曾託我
問候他。我何不就去叨擾他,想來他不會嫌我麻煩他的。”
金逐流有宇文雄給他的地址,於是立即備辦拜貼,去找戴均,到了戴家,只有大門緊
閉,金逐流敲了幾次門,才見一箇中年漢子出來,這人看了一看金逐流和他的那匹駿馬,臉
上露出詫異之色,問道:“你找誰呀?”
金逐流遞上拜帖,說道:“我是宇文雄的師叔,請問戴老前輩在不在家?”
金逐流的年紀比宇文雄小,那人聽了更是吃驚,心裡想道:“宇文雄哪裡來的這個師
叔?”
金逐流笑道:“你不相信我是宇文雄的師叔吧?請讓我進去向戴老前輩面陳一切,你就
明白了。”心想:“戴老前輩古道熱腸,最為喜客。怎的他的家人對遠道而來的客人卻這麼
冷淡,接了拜帖,也不請我進去?在門口站著,怎方便說話?”
心念未已,那人忽地將拜匣交回給金逐流,淡淡說道:“家父早已去世,閣下遠道來
訪,情誼可感,在下謹代先父拜謝。拜帖我可是不敢收了。”言罷一揖,竟是有送客之事。
金逐流大吃了一驚,說道:“戴老前輩幾時死的?”
那漢子道:“家父逝世,已是一月有多。”
金逐流說道:“我受了江師兄之託,特來拜候令尊,宇文師侄也曾再三請我代為向令尊
致敬。不料他老人家己然仙逝。請容我到靈前行一個禮,代師兄師侄略盡心事。”
金逐流打出江海天的旗號,那漢子心裡想道:“不管他是真是假,他如今是代江大俠行
禮,這卻是難以推辭的了。”於是只好請金逐流進去,打定了主意:“寧可冒一冒給他窺探
虛實的危險,待他走後,再設法打聽他的來歷。”
金逐流走進靈堂,只見果然是有一個新漆的靈牌,大書“戴公宜之牌位”。“宜之”是
戴均的字,金逐流心想:“這可真是來得太不巧了,本以為可以找得一個居停主人的,誰知
如今卻是來拜他的牌位。”
這漢子站在一旁答札,金逐流行過禮後,他仍然在一旁站立,不過改了個方向,臉朝著
門,擺出來的姿態,當然是要送客的意思了。金逐流卻不理他,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就坐在椅
上。
這漢子沒法,只好坐下來和金逐流說話。互通姓名,金逐流這才知道他名叫戴謨,是戴
均的長子,他還有一個弟弟名叫戴酚,不在家中。
金逐流不待他盤問,自動的告訴了他自己的來歷。戴謨聽說他是金世遺的兒子,心裡驚
疑不定,暗自想道:“金大俠遁跡海外,二十年來音況響絕,究竟有沒有兒子,也無人知
道。怎知此人是不是假冒?”要知當時交通阻塞,金逐流與江海天師兄弟相認的事,訊息尚
未傳到北京。
戴謨又問了一些有關江海天和宇文雄的事情,有的金逐流知道,有的他卻不知,因為他
在江家只是住了一天,所知的當然還沒有戴謨之多了。
戴謨固然感到懷疑,金逐流也是覺得有點古怪,心裡想道:“他的父親死了,為何他卻
好似並不怎樣悲慼?按照常理,客人來弔喪,孝子總應該談一談死者的得病原由以及死者的
生前死後等等,但他這個孝子,卻只顧盤問客人,雖說江湖中人不拘俗禮,卻也未免太不依
禮了。”
在他們說話之時,靈堂後面隱隱有腳步的聲息,聲音極微,金逐流一聽就知此人是輕功
甚高,他走出來是不願意給客人發覺的。“何以他要在暗中窺探我呢?”金逐流心想。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