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虎懼一行人在晚間酉時末趕到了“驚鶴城”,鶴聲早已攜了手下將領在城內迎接。虎懼一見鶴聲,顧不得多說,拉了鶴聲就要往隱秘之地走,鶴聲見虎懼神情慌張,又見從那王子車駕上下來的人雖然戴著紗帽,身材舉止分明就是鳳萊,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鶴聲拉住虎懼,先向鳳萊所扮的王子凜冽行了禮節,叫人安排了王子休息之後,才拖著虎懼一同去見鳳萊。
虎懼路上邊走邊說,將發生的事情說與鶴聲。鳳萊臨時假扮王子,也是無奈之法。他們三人在鶴聲書房裡商量了半日,最後的決定只能是找人繼續假扮王子,而鶴聲和虎懼則全面追查王子的下落。當然這件事,他們也不敢欺瞞昭國國主,當即飛鴿傳書向國主講明事情的經過與假扮王子的事情。只不過眼下形勢緊急,等到昭國國主傳下旨意來就遲了。他們三人一向瞭解國主野心,料定國主並不會多加追究,充其量只會讓虎懼“將功補過”罷了。而且昭國國主本就只為拖延局勢穩定內情,這小王子的“犧牲”早就註定了的。眼下,凜冽失蹤,未嘗不是件好事。如果昭國或燕國雙方任何一方毀約的話,最先受死的就是這凜冽了。假如這小王子是假冒的話,一旦昭國這邊穩定國情,毀約發難的話,就可以毫無顧忌。
當然此舉也飽含風險,必須要一個可靠又無關緊要的人去做才合算。他們本來想著鳳萊最為合適,又擔心一旦東窗事發,鳳萊就要命喪黃泉。因此也是遲遲拿不定主意。
鳳萊思來想去,突然咯咯一笑:“我心中突然想到一個人,他應該可以勝任。”
鶴聲見鳳萊笑得狡詐,直覺一閃,腦中也閃現一個人來。他故意哼笑兩聲:“你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那個賤人囉!”鳳萊說著抬頭看了看“鶴頂小築”的方向。
鶴聲皺了皺眉,半含笑道:“他氣質低俗,行為卑賤,怎能做的王子?況且,謝聿楨與葛自炘可是認識他的?這麼一來不出驚鶴,就會暴露身份。”
“大哥怎麼忘了?您最拿手的是什麼嗎?當今天下,若論這喬裝易容之術,大哥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的!五年前大哥扮作馮佑齡,一絲破綻都未有,不是嗎?”鳳萊低低地說著。
虎懼一聽,竟然把這事忘了。這鶴聲可是個中高手啊。“鳳萊說的對!你不是擅長‘易容’?”
鶴聲也被鳳萊的靈活反應給驚了一下。他自己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仔細想想,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比較反感鳳萊將瀲灩給拖了進來。他知曉鳳萊不過是想借機除了瀲灩這個‘眼中釘’罷了。
“如果是易容的話,這件事任何人都能做,他一個青樓小倌,沒見過大世面,怕會壞了事,還是從你我手下精英中挑選一個擔此大任吧!”鶴聲口氣有些不快。
“要麼我去,要麼他去!鶴大哥和哥哥決定吧!”鳳萊一臉堅決地表了態。他就不相信,鶴聲會為了那個賤人而捨得送他去送死?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弟弟,又是昭國人,那小子不過一個外族賤民,還用得著選嗎?姓鶴的!你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自己的同胞吧?”虎懼咄咄逼人。
鶴聲心中不滿虎懼的說法,這人一直將什麼外族、同族的掛在口中。由此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個才一歲多就死去了的兒子。在他還是馮佑齡的時候與燕人女子所生的孩子,一個昭國與燕國的混血兒。那麼一個可愛又可憐的孩子就那樣死了,就是因為這該死的種族之分。如果不是顧忌孩子被送回昭國也是不容與人,他怎麼會將自己的骨肉留在那異國他鄉最後弄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瀲灩不行!他不是我昭國子民,又怎肯聽我們調遣?況且,他實在不適合扮作王子,這件事就這麼說了,我會另外尋人。”
“鶴大哥!他不去我就去!你一直幫那個賤人找藉口,什麼他不肯聽我們調遣?我這裡有一丸藥,保他吃了神智不清,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可就毫無顧慮了?”鳳萊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藥瓶,對著鶴聲晃了晃,笑得極為得意。
“鳳萊!”鶴聲怒喝道“‘洗魂丹’吃了半年後會讓人變傻子的!他未曾得罪過你,為何你如此歹毒的對待他?”
鳳萊一聽鶴聲如此苛責自己,心裡早就嫉妒成魔“你越是護著他,我越要他死!不!我要他受盡全天下最殘酷的折磨之後再死,我要他變成傻瓜、瘋子、痴呆、看他還怎麼勾引人去!我現在就去喂他吃“洗魂丹”!”鳳萊說動就動,立馬收回手臂,轉身就要往那“鶴頂小築”奔去。
鶴聲深知鳳萊說到做到的個性,他一把上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