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便是‘緝魂蠱與縛魂蠱’留下的痕跡了。若老朽沒猜錯,五娘是用了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兩魄作引,緝住了死去的翩然公子的魂魄,同時將它們引入這位公子的身上,再下‘縛魂蠱’定住它們……這、這簡直……簡直堪稱神技……如此結合‘孕母蠱’,便可永生不滅……”
燕瓏回一聽到‘永生’二字眼睛都亮了。“當真有如此神技?”
夜賁興奮了片刻突然掩去了臉上的神情,“可惜!會這套醫蠱和巫蠱之法的五娘已經死去了,便是她還再生,又有誰肯以自己的魂魄作引來緝他人的魂定他人的魄呢?少了一魂兩魄,五娘絕活不出五年。世上之人,也只有五娘如此痴傻願做這等事了。想來便是翩然公子的死訊讓她有了此等大膽的做法。她定是想讓翩然公子重新活在這世上。”
燕瓏回再一聽此法已然失傳,且極為陰毒,便將心頭悄然萌起的那點念想給掐滅了。不過他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如此說來!夭紅便是翩然!翩然就是夭紅?”燕瓏回興奮地直起身子。
夜賁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了句:“正是如此才對!這世間如此神仙之姿的怎會出現兩個長相如此相似之人?”
燕瓏回想起了那隻九龍佩,以及當日夭紅陷入混亂之時口中唸叨的那兩句詩詞。
“是了!當時我便覺得稀奇了。那兩句是翩然臨死前留給朕的,外人如何能知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燕瓏回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朕的翩然!朕的臨彤!他又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夭紅的病來快去得也快。連服用了幾劑重藥之後,他的寒氣便慢慢發散了,人也由糊里糊塗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他醒來時又見清瘦了許多,這讓燕瓏回一瞧見心裡便犯酸似的捨不得。從他得知這孩子便是翩然之時,他便在心裡作了計較了。
翩然從來都是他燕瓏回的人。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兩個小的橫插一腳,破壞他好不容易再次續接下的緣分。
燕瓏回見夭紅迷迷濛濛地清醒過來,他不由得上前幾步摸了摸夭紅的額頭。
夭紅還處在呆滯的狀態,見著燕瓏回的打手摸了過來他沒有閃躲,只是眼神空乏地直視頭頂。
“翩然!”沒有反應。
“彤兒!”豪不理睬。
“夭紅!”在燕瓏回試著出聲叫了第三回後,夭紅總算是眼神清亮起來。
他直勾勾地望著燕瓏回。“我想喝水!”
燕瓏回一聽大喜,連忙親自倒來一杯茶水,將夭紅扶起來半靠在自己身上,親密地喂他一口一口喝著水。
“翩然!可覺得腹中飢餓?”燕瓏回低著頭在夭紅的耳邊輕輕問道。
夭紅並沒回答燕瓏回。
燕瓏回試探著開口,“紅兒!可要吃些東西墊墊腹中飢餓?”
夭紅這才看了一眼燕瓏回,冷冷地說道:“夭紅不餓!”
燕瓏回將他整個人給按在胸口,讓他聆聽自己的心跳,他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你只願承認自己是叫夭紅麼?你可知你便是翩然,你便叫彤兒!夭紅只是一個讓你愧疚悔恨的名字。”
“我是夭紅!甚麼趙翩然、趙臨彤的!你若真心思念他,一同入了黃泉便是,拿著個他人做替身,只有你們燕氏一門會做如此自欺欺人的勾當!”
燕瓏回聽他小嘴裡吐出毫不留情的話語也不懊惱。只覺如此更似翩然。他也不反駁,現下還不是告訴他真實身世的時候,這孩子遭了許多罪,如今要再遭受一次打擊,怕他承受不住事實,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不好了。
“小紅兒有何怨聲只管放開懷發洩出來,有瓏回在此定會為紅兒作主。”燕瓏回和顏悅色地說著。
夭紅朝他啐了一口。“無需你裝這般模樣前來誆騙於我!我甚麼都不懼怕,你打的何種齷齪主意我心中會不知?何必多廢話,我就在此處,你要殺要剮都隨便。只是不知你心中還有沒禮儀廉恥之說,兄弟父子三人欺負我一少年,也不怕傳了出去惹天下人笑話。父子三人共用一人!哼!你們叫我噁心!”
燕瓏回的臉色微微變了。以往連翩然都從未如此侮辱於他。燕瓏回眯著眼睛盯著夭紅許久,半晌他肩膀一鬆,人才望著夭紅淡笑開來。
“就算你如此說,朕要你也是要定了的!他日你便知你與朕到底有何淵源!你如此恨我燕家人,卻不知這便是你的宿命。你這一生也別想擺脫與朕的牽連。”燕瓏回抬著夭紅的下巴慢慢地說著。
長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