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袍子上滾動著兩隻似蟲非蟲的醜惡東西。它們長著肉蟲一般粘糊糊一的身子,頭卻像青面獠牙的惡鬼一般,仰著腦袋搖頭晃腦地擺動著。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兩個東西。燕瓏回、燕崇北、天紅駭然地盯著明後,明後卻是沒有及時察覺到,晃著眼睛又去盯著自己的兒子。
“蟲蟲——”鳳菲指著明後的袍子再次喊了一聲之後。明後才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她下去的時候,那兩隻蟲一般的鬼東西正抬起鬼面腦袋衝著明後呲牙刷嘴。明後原本是毫無防備的,這樣漫不經心地瞄上一眼,臉上的表情頓時凝結,隨即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由嗓子眼兒裡發出了一聲撼天動地的驚恐叫聲,兩眼一翻靠著床柱便暈了過去。
燕崇北自旁邊的案上抄起一隻藥碗,飛快地一掃將那兩隻鬼蟲掃進了碗內,反扣在了案桌之上。
燕瓏回一把將床上坐著的鳳菲抱了起來遠離了燕如璧。
“那是甚麼?”燕瓏回緊張地問著。
燕崇北也茫然地搖搖頭,“朕只看見鳳菲在如璧肩上抓了兩把,之前並未留意。”
天紅被燕崇北直覺地攬進了懷裡。他探頭望著哪隻碗,“鳳菲沒事吧?他方才抓了那兩個鬼東西。”
燕瓏回抓起鳳菲的小手仔細看了看,並無任何異樣。他盯著鳳菲的眼睛,“鳳菲!你看得到蟲蟲?”
鳳菲指著那隻碗,“蟲蟲!……壞……咬……璧……”
燕瓏回的視線在那隻碗和燕如璧之間徘徊了兩遍。他走到床邊伸手摸了一把燕如璧,發覺燕如璧的身上已經沒有方才那般火燙了。
燕瓏回細細地思索了一下,“崇北!這怕是邪術啊!有人要害死如璧!”
明後暈暈乎乎地自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之際,便聽到燕瓏回方才這句話。地一下自床上跳起來呼喝著“誰要害我璧兒!”
燕崇北沉著一張臉輕輕地點了點頭,“父皇說的對!這宮裡有人在使.旁門左道,的巫蠱之術。不然如璧怎麼會突然發病?”
明後這次是聽出由頭來了。地想起了前幾日自己還在妄圖使用‘咒術’咒殺鳳菲。沒想到如今卻是自己的孩兒遭到了報應。她一旋身自床上跪側在地上向燕崇北說道,“求皇上替臣妾做主!一定要抓住這個殺幹刀的替咱們璧兒報仇!”
鳳菲聽見明後的聲音從燕瓏回懷裡扭頭望了一眼地。明後在看到他那雙透徹清明的眼睛時,心裡顫巍巍地亂跳起來,心虛地轉開了視線。
燕崇北冷漠地斜著兩隻眼睛看著明後,好半晌才開口道,“你起來吧!這事朕心中自有數。”
燕瓏回順手摸了摸鳳菲的小腦瓜。看來他沒猜錯,他們這個孩兒還真是個不尋常的人物。他欣然一笑,掃了一眼這殿內的其他人,威嚴十足地吩咐道,“再傳太醫急來看診,另外,去請‘碧華宮’的全道長前來。”
燕如璧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那群太醫瞪瞪進來之時,原本已經神魂不清的燕如璧躺在床上不斷地叫著要喝水了。太醫們診完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小皇子的熱症已經全部消退,只需再喝些鞏固的藥湯歇息兩日便無礙了。
眾人如此聽了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是有了著落。不多時,有一花白鬍子的老道士悠悠地進來了。這老道士一眼便看向了案上倒扣著的那隻碗,目光犀利一閃,方才向皇帝、太上皇打招呼。
這老道昔日曾是‘雲爐’的徒弟,於道術之上還是頗有成就。他寒暄完畢,便走向那隻碗,掃了掃拂塵慢慢說道,“這不知是哪個不成氣候的使出來的‘火鬼’之咒,原本這是個長久折磨人的,被施咒者胡亂做法倒變作了要人命的。”他搖了搖頭,向著皇家人繼續解釋道,“這咒術不算厲害,故而離了人身之後會現形,章虧遇上得不是那無形無影之毒咒。待老道滅了這兩隻‘火鬼’小皇子便無大礙了。”
明後感激不已地望著老道士。只見那老道人咬破手指在那隻瓷碗的碗底畫了個符印,嘴裡‘嘀咕’了幾句之後,突然雙目精光四射,那碗頓時裂成幾塊,碗下的東西已經化成了一灘藍汪汪的粘稠汁液。
老道士作完法之後,轉身和藹地望向了燕瓏回懷中的小鳳菲。他只覺此孩童靈臺清明,一身仙靈之氣,於是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小娃娃好一身靈氣!若是入我.仙修,一門潛心修行,有生之年定能功德圓滿,飛昇化仙啊!”
爹爹和阿爹一聽這話有攛掇著他們送小鳳菲遁入.道門,之嫌。忙將鳳菲抱得緊緊的。小鳳菲也扁扁花瓣嘴,朝老道士瞪了個眼色,隨即扭頭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