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獻出了六條生命,明明他們只是誤入了亞特蘭蒂斯,卻被鼓生無情地帶走。”
“你不信海神?”竇章問。
“我信。”阿如抬眸,“亞特蘭蒂斯的居民沒有人不信海神。因為我們生活在海的庇護裡。”
“但是我不認為祭祀需要用活人做祭品,祭祀的說法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阿如揉了揉太陽穴,“我......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在試圖阻止鼓生這樣做,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在庸城散佈資訊,告訴城內的人們,亞爾蘭蒂斯禁止一切沒有通行證的人擅自闖入。”
“我阻止不了鼓生,可是,能保護一個人,我就想多保護一個。”
範書遇皺眉:“為什麼鼓生這麼執著於海神和祭祀?”
“怪我。”阿如突然緊繃著臉,嘴唇顫抖,“這一切其實還是怪我。”
當年的鼓生在庸城的貧民區內被人任意踐踏,餓得瘦骨嶙峋,他想逃跑,正好在港口看到了一艘即將起航的船,他不知道這艘船要開去哪裡,可是他仍然偷偷溜了上去。
總比留在庸城,躺在路邊成為一具凍死骨好。
而事實上,這艘船開向亞特蘭蒂斯,當時的亞特蘭蒂斯還在初期開發,海里還能見到好些生物。
可是海上突然起了風暴,船沉了,鼓生被捲入到漩渦內,他拼命地往外遊,卻彷彿被死神拽住了腳踝一般,巨大的力量讓他絕望。
“鼓生告訴我,是一頭鯊魚救了他。”阿如說。
範書遇和竇章都很安靜,兩人甚至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當我發現鼓生的時候,他躺在礁石上,面黃肌瘦,氣息微弱,於是我把他帶回了亞特蘭蒂斯。我成了他的兄長。”
和阿如聊完後,範書遇上樓休息,他們決定夜裡一點多出發,由阿如派人偷偷地把他們送出亞特蘭蒂斯。
而範書遇上樓後,他從衣架處摘下來西裝外套,走出去,叩響了對面的門。
裡頭的人開門很快,竇章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懶洋洋:“怎麼了?”
“還你,我已經洗過而且烘乾了。多謝。”範書遇朝他遞過去衣服。
竇章這才低頭看去,他站起身接過,擺擺手:“不客氣。”
範書遇看到,竇章朝他笑了笑,而後帶上門,動作行雲流水。
於是範書遇也轉身要走,後頭的門卻又霎時間被開啟。
竇章的聲音從範書遇腦後傳來:“你相信嗎?”
“什麼?”範書遇側頭。
竇章:“阿如說的鯊魚救人。”
範書遇頓了頓,“信也不信。”
“這是什麼答案?”竇章歪頭。
“信一點,不多。”範書遇若有所思,“有點玄幻。”
“那就拭目以待吧。”竇章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當時間快接近夜裡一點的時候,範書遇就已經收拾好了一切,他把之前小丑給自己的槍塞到腿套內,步伐很輕地下了樓。
而一樓的壁燈昏黃,在黑夜裡打下一層圓形的光。
範書遇才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前臺傳來很輕微的人聲,範書遇側耳去聽,發現正在說話的是阿如。
範書遇走近兩步,他側頭能看到阿如和藍胖魚坐在前臺,兩人手裡在翻著什麼。
“當別人幫了你的時候,記得說謝謝。”
“和人對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這是一種尊重。”
“不可以欺負比你弱小的人,當你有能力的時候應該儘可能地保護別人。”
“最重要的是什麼?”阿如問。
藍胖魚哼唧哼唧,憨憨一笑:“老師有時候也會做錯事,也會不小心忽視我,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就要告訴老師!”
“對。這點你一定要記住。”
阿如的聲音很輕,但是沒了平日的滄桑低啞,反而多了幾分溫柔,藍胖魚一邊聽著阿如的話,一邊笨拙地握著筆在本子上寫字。
這時候範書遇走過去。
阿如這才抬頭,他意外地看著範書遇,隨後平靜地打招呼:“範先生,你來了。”
“教小孩兒?”範書遇問。
阿如笑:“差不多,我身邊就只有小魚了。”
“挺好的,它很聰明。”範書遇點頭。
阿如低頭看著認真學寫字的藍胖魚,眼神卻有些縹緲,不知道他在透過它看誰。
“時間差不多了。”範書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