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絕豔刀’楚湘晴?”少年目光放在楚湘晴臉上,但眼中絕沒有半分男人看女人的那種貪婪之色。
楚湘晴看著少年的眼睛,覺得這個少年很特別,道:“不錯,我就是楚湘晴,公子看我的眼神裡沒有普通男子的渴求或貪慾,衝這一點,我就想和公子交個朋友。”
少年道:“姑娘,我勸你還是別交我這個朋友,我這種人,從來都沒有朋友,直到現在,一個朋友都沒有。”拿起酒杯,緩緩將酒飲盡,似在盡情享受那喉舌之間那種苦澀和辛辣。
楚湘晴睜了一雙妙目好奇地看著少年,刻意將頭歪了歪,少年的頭在她眼中呈現斜立之狀。她看著門遠,目光渙散:“也許,我們是同一種人,所有接近我的公子,無為是迷戀我的姿色。武林之中,女子也多半難逃一個‘情’字,所以,我註定孤身一人。才想交你這個朋友,不為別的,只為了在想找人說話的時候,有個人能靜靜聽我講,這就足夠了。”
少年面上表情沒有變他,但瞳孔的反應卻說明楚湘晴的話深深觸動了他的心。
少年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為楚湘晴斟上一杯:“好,只好你想說,可以隨時來找我。”悶頭大口吃起菜來。
楚湘晴心頭激動不已,又連喝幾杯酒,道:“還沒請教公子大名?我要怎麼找你?”
少年停下筷子,道:“江湖上都叫我‘銀劍殺手’,我叫風蒼崖,你可以隨時來夢雨山莊找我。”
“好,等你吃飽喝足,我就要去你夢雨山莊看一看,究竟什麼好地方配得上夢雨這個好名字。”楚湘晴又喝了幾杯酒,感到頭越來越沉,抬頭衝風蒼崖傻傻一笑,扒倒在桌子呼呼大睡起來,嘴裡囈語連連,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李參亮一直站在二樓過道看著風蒼崖與楚湘晴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喝酒,正要想著要不要把黑衣人的屍體;清理一下,楚湘晴就扒倒在了桌上,忙匆匆奔下樓去,衝少年喝道:“你把他怎麼了?”怒視著少年,以為他暗中使了什麼手段,哪裡想得到楚湘晴武功強橫如斯,酒量卻小得可憐。
風蒼崖道:“她只是喝醉了酒而已。”看到李參亮要把楚湘晴抱起上樓,開口道:“別動她。”語氣冷冷地沒有感情,李參亮感到風蒼崖身上散發出一陣刺骨的寒意,直滲到自己骨子裡去,頓時大氣也不敢出,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你是殺手?”李參亮忽然發問。
“不錯。所以,你還是回房去好一些,楚姑娘剛才說要去我夢雨山莊看風景,我答應了她。”風蒼崖已將菜吃完,酒壺也見一底,伸手從懷裡摸出幾兩碎銀子放在桌上,道:“把這些人埋了。”拿起佩劍掛在腰間,取了楚湘晴的雪晴刀,抱起楚湘晴走出店門。
“夢雨山莊?……銀劍殺手風蒼崖!”李參亮忽然想起少年的名號,嚇了一大跳,追出去看時,卻早已失去了風蒼崖的影子。
一匹馱著一男一女在荒林裡穿行,不多些時候,男子勒了韁繩,來到一座破敗的宅子面前,宅子大門半開,上方的牌匾已經褪了色,但四個大字卻清晰可辨:“夢雨山莊”!
這個少年正是風蒼崖,少女自然就是楚湘晴了。風蒼崖將楚湘晴抱起,走了進去,進入院內,只見雜草沒膝,各色不知名的小花星星點點散發著生機。再穿過一重院子,風蒼崖擠開了一道門,來到一個十分乾淨的房間裡,把楚湘晴放在床子,為她拉過被子蓋子,將雪晴刀放在床邊伸手可及的地方,關上門走了出去。
楚湘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雪晴刀就在床邊。屋子裡聞不到任何的氣味,楚湘晴掀開床子坐了起來,頭有些暈,她揉了揉兩邊太陽穴,輕輕走出屋子。
夕陽已經被西天雲海淹沒了半邊,染紅了萬里長空,微風吹來,在破舊的院子裡撩動千萬草葉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風蒼崖背對著,身子挺得筆直,如同一杆標槍插在地上,顯得有幾分遲暮蕭索。
“你醒了?這裡就是夢雨山莊,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風蒼崖沒有轉過身來,院裡沒有第三個人,自然是在和楚湘晴說話。
“不,我沒有失望,這裡的一切,很符合你的心境,也許,我們能成為真正的朋友。”楚湘晴來到風蒼崖身邊和他並排站住,目光注視著只剩下一點兒太陽邊緣的西天。
“我相信你,以後不論我在不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來,想住多久都可以。”
“這麼說,你已經把我當朋友了,謝謝。”
“不用客氣,既然是朋友,就不需要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