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導演,不,該稱呼你為全憶宏。你父親已經犯下一個彌天大錯,難道你也要跟著犯下同樣的錯誤嗎?你不該這麼做的,放棄吧,我們這兒有太多人,你贏不過,就算你殺死冷瑞波——難道你也要學你的父親死於監獄之中?”
“你懂什麼?沒有人會懂的。”商子強一手持槍,跟著瑞波爬上了鐵梯,瑞波如履薄冰,陷入危險的境界。
亦安的聲音則越來越近,瑞波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懂,你想要藉著殺死瑞波證明你們父子不是瘋子,對不對?我原來也想不通,一個殺人犯之子在經過五十年後,為什麼要踏上與他父親相同的不歸路?”亦安持續不斷的喊話,她幾乎能看見他遠遠繞過大布景往這兒跑來。
為什麼亦安不能乖乖的遠離這陣風暴?她並不想要他身陷危境!瑞波懷著恐懼與驚顫的心一格格的跨過鋼架,再過兩層,商子強就要達到頂層的鐵架處了。太遲了,或許她終究是逃不掉。
其實,她曉得亦安冒險的原因,瑞波心中短暫甜蜜的想著,易地而處,換作是她也會像他一樣不顧一切。
“沒錯,你能找出這些事實我不得不佩服你。我母親是政界很有影響的人,在我爸那麼樣的公開羞辱她後,她把我帶一國外去住,改了我的名字,跟從她的姓,試著在那種羞辱中過活。但每個人都錯了,連我媽都錯了,我父親才是對的,他沒有羞辱了我或是任何人,我以身為他兒子而驕傲。
演員算不上什麼——他們不過是導演的一顆棋子,利用完就該毀掉,這才是完整無缺的一部電影。“
“你瘋了。”
“不,我沒瘋,是我父親造就了阮紅傳奇。如果不是他殺死了她,誰還會去記得一個普通的小明星。她什麼都不是——直到我父親殺了她!”
“你這個狠毒的傢伙,那是一種騙人的完美,是虛假的真實。”
“虛假的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演技,跳下去,你會得到真正的死亡——拙劣的演技是模仿不來的。”
“為什麼你不親身演出呢?你這麼執意追尋的就在那兒,自己去爭取啊!”
“一個好的藝術家是要掌握色彩,怎麼會拿自己去冒這個險呢?”商號強猙獰滿臉,“我來助你一臂這力。”他舉起腳往鐵架上大力瑞去。
強烈的晃動使瑞波失去了平衡,她驚叫著,趴倒在鐵架上,自鐵格內往下望去正好看見亦安的臉,他終於趕到了!
“亦安。”伸出手,她喊著。
“瑞波!”他立刻也朝她伸出手來,“跳下來,我會抱住你的。”
“不,你不能就這樣逃離,我就要達成我的目標了。”
商於強舉起搶來,狂吼著,‘你一定要死!非死不可!“
就在他舉槍的剎那,瑞波也不曉得自己哪兒生出一股力紅,連續兩個翻滾避開他的射擊範圍。
“瑞波,跳下來,你右手邊有個空隙,跳下來。”
說比做要容易多了,瑞波側頭看著那可怕的巨大缺口,一樓半高要她往下跳,然而思考絕不是現在該做的事情,她害怕的時間就足以讓商子強喂她一顆子彈,這麼想的同時。
“碰!碰!”
她以為自己沒命了,如果不是死在無情子彈底下,也是摔死在地面上。
但,一雙手抱住了她,一個比起地面要柔軟,比起海棉又硬了些的物體墊住了她。迎接她的同時兼有聲哀嚎。“嗚。”
睜開她不敢置信的雙眼,勉強撐著筆臉的亦安回她一個苦瓜眼,“老天,歡迎加入英雄救美俱樂部,當個被拯救的公主滋味想必不錯,尤其是能順便壓扁一個力不強、體不壯的充氣英雄,介意下次找當一下公主你當一下英雄嗎?”
瑞波餘悸猶存,卻忍不住又哭又笑的投入到亦安的懷中,戰慄著。
謝天謝地,她掉在亦安的懷中。
“丟掉你的槍,商子強。”跟在後面的還有一些人,洛夫正大聲的警告著,“我們已經請警方過來了。你不希望鬧得太難看,就請你在記者出現之前,放下武器。”
“我為什麼要那麼做,醜聞鬧得越大,我要一手創造出舉世無雙的巨星,我不會放棄的。世界上多得是與我相同看法的人,你們永遠都阻止不了我——永遠永遠都不能。”
他在眾人意外之中,開始上下跳躍在橫架上,試圖踩落鐵架攻擊站在下方的每個人,包括瑞波亦安在內。
“危險!”亦安抱起瑞波往後退,轟隆隆隆的聲響中,鐵架正搖搖欲墜,“大家快退到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