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波翻翻白眼,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總喜歡在這麼怪異的場合說些怪異的話題,彷彿這樣就能證明什麼女人的友誼。哈,她敢打賭世界是有二分之一以上的閒言閒語是來自於女廁當中。
真可憐喲,脆弱的女人意志力!
聳聳肩,她取出隨身皮包的口紅,心不在焉的補妝。逕自思忖要耗多久才能把完美先生給趕跑?五分鐘或是十分鐘。
身後傳來兩下衝水的聲音,“曉芬,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打聽一下她在哪裡整型,我們也去——”
兩個女人走出來之後,還一面閒扯一面擠進小化妝鏡前,看也沒著瑞波的角落,聊得十足起勁,扭開水龍頭嘩啦啦的衝手,瑞波讓出空間梳著自己的頭髮,她們花枝招展比聖誕樹還要精采,大聲的說著,“好主意,我就不相信冷瑞波那婊——”
“我認識兩位嗎?”聽見自己名字被提起,瑞波懷疑的湊臉上前,共同與鏡子裡的兩張勝、六眼相對。她從未見過人臉能在一瞬間轉換那麼多的顏色,幾乎是青白紅綠樣樣都有,好不精采。瑞波好心的拍著她倆的肩膀說:“或許我認錯人了。”真是的,不過問一小句話就這麼生氣嗎?
“瑞波——冷瑞波!”一個人尖叫著。
“那麼你們真的認識我,抱歉我忘記你們的名字了,介意再告訴我一次嗎?”她頓覺有趣的笑問。
“不,這完全是個誤會,我們百分之百沒有意思要侮辱……”
“走了啦,有什麼好說的。”另一位急急忙忙的把結結巴巴的人給拉走,兩個人“啪”的推開了化妝間的門,“砰”地好大一聲的走出門外。
現在的人可真不友善,瑞波吐吐舌尖,轉回身子繼續梳齊她的頭髮,門又再度被開啟。
“你看起來非常漂亮了。”
一聲揶揄純粹男性的低沉的嗓音,瑞波迅速的轉身,黎亦安那梭氣的臉龐自信而冷淡,十足禮貌的說。
“你在這兒做什麼,這兒可是女化妝室。還是洛夫結交多年的哥兒們竟然是個女紅妝,騙過我們這麼多年。”瑞波火藥味濃厚的說。
“其實我是進來擒妖捉魔的,親愛的冷妹妹。”他咧開一口白淨整齊完美無缺的牙,“有兩位女士失魂落魄、驚慌失措、緊緊張張、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化妝室,嚇得所有女士們不敢走進這間化妝室,深怕自己成為靈異節目中眾人稱奇與同情的物件,一年到頭都往廟裡掛病號。”
瑞波皺眉,那兩個女人發什麼神經。“我保證這裡沒什麼妖怪,只有我一個人,你可以出去了。”
“不,謝謝。”他像是拒絕推銷員的口吻。
瑞波瞪他,他回以微笑。標準的笑容,不多不少,不過分誇張,不缺乏魅力,如果他把那張笑容貼在汽車後窗,肯定會令交通癱瘓,因為所有的女人都會蜂湧而上讓馬路超載。
“你怎麼辦到的?”他沒頭沒尾的冒出話說。
“什麼?”她滿腦筋正圍繞著怎麼閃過他離開這化妝室的念頭轉。否則她很可能會剋制不住自己的厭惡,把實話一古腦的說出來,到時候洛夫大哥很可能會為了她說的話,把她的皮剝了做電影道具用的。
“把人家嚇得語無倫次?”他揚起眉。
“我什麼都沒做啊!”瑞波皺起眉,把他揍倒在地跨過他的屍體似乎太過暴力了一點。她喜歡另一個點子,賜他一個觀光女廁的良機,把他淹死在馬桶裡頭。老天爺不會太怪罪她,畢竟是老天爺的罪過,不小心把一切的好運與好條件扔給了這個優生大寶寶,她冷瑞波不過是幫老天爺回收一個應屬天上有、錯落凡塵的傢伙而已。
“所以你沒有嚇死她們?”他又添上一句。
“當然沒有。”他在問什麼東西。瑞波難以分神給他,她正面臨重大的決定,是要把黎亦安淹死馬桶座,或是淹死在沖水箱裡面。
“你也沒有怕我。”他輕鬆的說。
“我當然不怕你。”太荒謬了,何時起她會伯黎亦安來著?她只不過對這種完美的傢伙有點過敏,她怕的東西有很多……可是黎亦安——他算哪根蔥哪根蒜。怪怪,她怎麼想到這上頭來了。或者她該去用鋼板決定自己是要淹死他或是踩死他。
“所以你不怕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別管我在想什麼了,”她不耐煩的揮揮手,“你有銅板嗎?”
顯然這位小姐心思旋轉的方向與常人有異,亦安發現她沒有按照他預計的指令碼來演,頓時讓他興趣節節高升,他本來期待她會不小心脫口而出她小腦袋內的小陰謀。其實不需要細想也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