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一打眼兒就能瞧出來了。倒是你們這些新人,眼力分了先後,就是皇寵分了厚薄啊!”
“你是所有新人裡,第一個進封嬪位的,可是你瞧瞧,這回信貴人卻是比你先認出來的!——明白了麼,信貴人也得寵了,而且最近這些日子比你得寵的機會還多!”
淳嬪說不出話來。
華妃收回目光來,涼涼地凝視著淳嬪,“你們這起子新人裡頭,她的家世雖然比不過從前的安常在,以及今日的如貴人,但是她的母家卻也終究是拔尖兒的。”
“原本她是應該更早一步得寵晉位的,至少應該在
你前頭。可是你命好,遇見了我,有我護著你,叫你拔了頭籌去,搶先佔著了這個嬪位。那她自然心下不甘啊……”
華妃說著就又轉頭去瞥了廿廿一眼,“新人裡頭,我扶著你得寵;那你說,皇后娘娘會心甘麼?我猜,這信貴人忽然得了寵,必定是咱們的皇后娘娘在背後扶著的……皇后娘娘抬舉信貴人,就是要與你打對臺的。”
淳嬪神色黯然下去,便連眼睫也墜了千斤一般,低低垂著,都撐不起來。
“……嬪妾明白。從前嬪妾與信貴人曾一起住著,若論家世,信貴人自然是該先得寵進封的,故此她便也從未將我放在眼裡去過,反倒還有想要支使我替她去辦事的意思。”
“同樣都是貴人,我自不甘被她支使,更不甘屈居她之下。幸好,我得遇娘娘指點。那信貴人心下對我自有嫉恨……若說打對臺,她頭一個要捉對廝殺的,自然是我。”
華妃輕哼一聲,“你心下明白就好!那便別光顧著傻樂了,你便得從這會子起,心裡便該想主意了。別到時候人家也晉封嬪位,與你平起平坐了,你才知道防範都來不及了!”清風文學
那邊廂水邊臺上,皇帝已然唱完了一段兒,伸手拉起綿愷來,爺倆兒並肩站著,皇上手臂搭在綿愷肩上。
宛若大鳥,將幼鳥護在羽翼之下。
“今兒我們爺兒倆聯袂為大家夥兒唱上這麼一段兒,瞧著大家夥兒的興致都頗高,那便請大家夥兒給我們爺們兒叫個好兒吧!”
皇上都如此說了,眾人自是歡聲雷動。
看著那在皇上羽翼護持之下,驕傲地揚起小脖子,享受眾人喊好兒的綿愷,廿廿原本笑著,可是鼻尖兒忽地就酸了,眼圈兒跟著便紅了。
“主子……”月桂察覺不對勁,趕忙低聲問。
倒是坐在廿廿身邊兒的諴妃笑著拍了拍月桂的手,“無妨,你家主子是高興的,替三阿哥高興。”
月桂微微愣了愣,還是四喜在旁邊兒瞧著,趕緊湊上來捅了捅月桂的胳膊肘兒,“……從前,三阿哥小主子因唱戲落了話把兒。這回,皇上親自陪三阿哥一起唱戲,天子都唱戲了,那以後便再沒人敢提三阿哥唱戲的不是了。”
月桂心下也是呼啦一下子就敞開了,“對啊!皇上都唱戲了,那以後誰還敢說咱們三阿哥唱戲怎麼著!三阿哥以後啊,想唱就唱,這是皇上親自帶著唱的,是奉旨唱戲,誰也管不著了!”
月桂說著也紅了眼圈兒,不好意思地衝四喜笑笑,“……我這腦子鈍了,終沒
你那腦袋瓜兒轉得快。”
四喜臉上登時放出光來,卻還故意繃著臉,“什麼叫你的腦子,我的腦袋瓜兒啊……聽著跟長輩呵斥小孩兒似的!”
月桂便笑,“你還不是小孩兒麼?”
四喜登時一愣,“我怎麼在你眼裡,還是小孩兒?”
月桐在旁伺候著廿廿喝口茶壓壓,轉回來聽見了便也笑,“怎麼不是小孩兒啊?別說在月桂姐姐眼裡了,你在我眼裡,也一樣兒還是個小孩兒啊!”
四喜有些惱了,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