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不吭聲。
“三萬兩。”晏敏伸出三根手指。
司馬空蹙眉看著他纖長的手指,伸手將他的三根手指握住扯到面前,像是看一件珍稀瓷器那樣小心翼翼的一一摩梭了一遍。手背看著纖細,手指卻極是粗糙。他一個瞎子練成這樣一身功夫,想來付出的比常人要多出無數倍。司馬空輕輕唏噓,掰轉晏敏的手腕將三根手指對著晏敏自己:“三晚。大人如果用你的三晚交換,這買賣就成了。”
晏敏倏然揮手,司馬空臉上著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司馬空輕輕的揉臉,看著晏敏的身影在屋脊間跳躍著消失。
“手指那麼纖細,這力道,還真是厲害。”司馬空喃喃自語。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捉弄他。你這樣子,晏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凌落雪翻身上了屋頂。
司馬空笑看著她:“我很喜歡他,我為什麼要捉弄他?”
凌落雪瞪大眼睛:“你喜歡他?”
“是。”
“為什麼?”
“人世間情愛,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司馬空笑:“我一見他,就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嗯哼,邪惡的司馬空。
9
一夜 。。。
九、
“回稟大人,朱嬤嬤來說小王爺病了。”
天剛亮,鄭武來敲晏敏的門。晏敏一驚,拉開門走到酈穎浩的房間,朱嬤嬤正在低聲哭泣。晏敏坐到床邊摁住酈穎浩的脈博,脈相有點亂,額頭有些發熱。想來是夜裡受了風寒。
“叫大夫了嗎?”
“孟俊已經去了。”
“晏少保。”酈穎浩睜開眼。
“王爺,哪裡不舒服?”晏敏握著酈穎浩的手柔聲問:“喝水嗎?想不想吃東西?”
“我想吃蒸糖糕。”酈穎浩咳嗽了幾聲,點出京城的路邊小食。
“去找,把揚州城翻個遍也給我找來。”晏敏吩咐鄭武。
“是。”鄭武轉身出去。
“我想回京裡去。”酈穎浩弱弱的說,鼻子裡發出抽泣聲。晏敏伸手到他的臉上,拭到溫熱的眼淚。
“王爺現在這樣哪兒都去不了。”晏敏寬慰他:“先睡會兒,一會兒大夫來給王爺看病。吃兩幅藥先把身子養好。”
“如果我病得重了,父皇是不是就會接我回京裡養病去。”酈穎浩低聲喃喃。
晏敏眉心緊了緊,心裡浮起一抹淒涼。才八歲的孩子,把他一個人送到離京城千里迢迢的地方。以後的日子都只能靠他自己自求多福。
“為什麼穎瀚、穎洪不來,非要我來?”酈穎浩眼圈紅紅的蓄滿眼淚,小孩心性又冒出來。
“你是皇長子,是他們的大哥。也是皇子裡唯一被陛下賜了爵位的。你有他們沒有的榮耀。”晏敏拿出這些虛招子哄他。
酈穎浩抹了一把眼淚:“我不要爵位了,我想回京城,想見父皇。”
“陛下也想見你,但是穎瀚和穎洪太小,幫不了陛下的忙。陛下只能找小王爺幫忙。陛下日夜都在操勞國事,王爺是不是也應該幫一幫陛下?”
酈穎浩無奈的點點頭。
晏敏笑著牽起他的手:“等王爺回京城的時候,陛下一定會到城外擺三十里儀仗迎接你的。到時候王爺會長成一個英俊的少年,可以跟陛下一起騎馬圍獵,上陣打仗。”
酈穎浩不再出聲。不多時,孟俊領著揚州知府的大夫走進酈穎浩的房間。
知府看到晏敏,擦了把汗:“大人,小王爺……”
“快給王爺診脈。”晏敏起身把床前的位置讓開。
果然只是風寒症,大夫寫了藥方,一干人等抓藥煎藥,服伺酈穎浩吃完藥,驛館裡一上午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晏敏剛坐下吁了口氣,鄭武來報:“南宮管家來了。”
晏敏蹙眉,驛館裡因酈穎浩的病忙了一上午,傳到南宮秀的耳朵裡也是正常。他起身走到客廳,便聽到南宮秀關切的聲音:“晏大人,在下聽說小王爺病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偶感風寒。大概是昨天帶他出去玩,出了汗,夜裡回來又吹了些涼風。”
“王爺終究年紀尚幼,這病來如山倒,還是小心些的好。”南宮秀從隨從小廝手裡接過一隻羊胎細瓷瓶給晏敏:“我這有些丸藥,也是我家公子們常吃的,大人若不忌諱讓王爺也吃些,雖不治病卻可以增加療效。無病也可強身。”
“有勞南宮管家。”
“大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