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晏敏放下來捆了個結實。
“還是大當家的有智謀,賽諸葛那不是吹的。”幾個土匪一邊奉承著馮大當家的,一邊把晏敏摁在地上,想叫他跪下。晏敏雙腿繃得直直的,就是不跪。
“有骨氣,看著娘們兒似的一張臉。”一個土匪譏諷著。
另一個人走過來,捏著晏敏的下巴:“喲,原來是你啊。還認得爺爺不?”
晏敏不屑的哼了一聲,聽這聲音,已經記起來這個人是一個多月前在胡姬酒肆外想非禮他的那個。還真是冤家路窄。
“哦,我想起來,你是個瞎子。”那人癟著嘴點點頭。
“不是吧燕老三,你就是讓這娘們兒似的小子給削了頭髮?嘖嘖,還是個瞎子……”
那燕老三被嘲諷的,真喘粗氣,無處發洩狠狠的甩開晏敏的下巴給了他一耳光。
“雖然長得跟娘們兒似的,可是他弄死了咱們九個兄弟。”馮大當家慢條斯理的走到晏敏跟前,繞著晏敏走了一圈,掰開他的手掌。上邊全是硬綁綁的繭皮。
“果然是個練家子。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朝有個瞎眼的武將,打敗了白夷、西戎和斯蘭。”馮大當家鬆開晏敏的手。
“聽說過,當年的天狼大將軍晏弩的兒子。聽說智謀武功都勝過……”那些人正說著突然怔住,看了看晏敏又看馮大當家。
馮大當家笑著點點頭:“那位小晏將軍自滅了斯蘭之後,就消聲匿跡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就是。燕老三,輸在這個人手裡,你一點都不丟臉。”
燕老三詫異的盯了晏敏一眼。馮大當家輕笑:“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大當家是想……?”別的土匪都不知道他什麼用意。
“常常的晏將軍一夜之間消聲匿跡,你們說為什麼?”馮大當家故作神秘的看了一眼手下這些人。土匪們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要麼是叛國謀逆,要麼,就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馮大當家看著晏敏:“我們給官府一個口信,能得到的錢,恐怕比一個桑榆莊多得多……”
那些土匪們想了想紛紛舉起拇指:“不愧是大當家,想得到就是比我們多。”
晏敏輕輕的吁氣,要怎麼樣也都隨著他們。死生如今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能夠讓他們放過桑榆莊,至少也是為司馬空做了一件事。
幾個人正要把晏敏捆到馬背上,馮大當家一回頭看著晏敏的棗紅馬,眉頭微皺著走到棗紅馬跟前左右打量了一圈:“真是匹好馬。”
“這是什麼馬?”
馮大當家仔細打量:“像是來自西域的絕燕。若是他全力奔跑,我們這些早就被甩開幾百裡了。”
“有這麼神駿?”幾個人不太相信。馮大當家拉過韁繩:“有沒有,試試就知道。”
說著他翻身上馬。棗紅馬嘶鳴著,立起身體狂躁的彈跳。馮大當家死死的拽著韁繩,他越是如此,棗紅馬越是暴躁,激烈的奔跑,把馮大當家掀翻在地,一溜煙的衝進夜色之中,聲音漸遠。
“大當家的沒事吧。”幾個把馮大當家扶起來。馮大當家掃了面子,嗯了一聲撣了撣身上的灰。晏敏不屑的低聲:“絕燕又豈是你們這種下三濫的土匪能夠馴服的。”
“小子……”一個土匪上火,抬手要打晏敏。
馮大當家攔著他,淡睨了晏敏一眼“照顧好這位晏大人,他可是我們的財神爺。”
“是。”
幾個人得令,把晏敏捆在馬背上。天已經矇矇亮,折騰了一晚上,都汗津津的。馮大當家的看了一眼天:“先回寨子裡去。”
土匪的寨子是一處依山而建的小村子。前些年的戰亂,村裡的人走逃進了關內,土匪們便盤踞於此。寨子不大,夠隱蔽,有馬匹來往,出入也沒什麼不便。晏敏被扔進一間低矮冰冷的屋子裡,四個土匪守在他。屋子裡的穿堂風時不時的來一陣,倒比之前那個破廟還要冷。晏敏的疲憊的合上眼睛。一夜的奔波加之身體的虛弱,額頭有些發燙。眼睛閉上,全身放鬆,神思恍恍惚惚的飄離。
“圖雅……”耳邊聽到司馬空低沉又帶著痞氣的聲音。他微微一驚,發覺什麼都沒有,倒是院子裡似乎有些打鬥的聲音。莫非司馬空真的來了。身體微微興奮著,面前似乎站了個人。
“這臉還真他媽長得跟女人似的,說他會打仗,我他媽真不信。”
晏敏徹底清醒過來。耳邊即沒有司馬空,院子裡也沒有打鬥。他輕輕的吁了口氣,兀自苦笑。今日今時,竟然還會做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