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唱著,他手上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在他龐大的身體的阻攔下,燭光並沒有照到那個地方,他的手又揮得極快,我們還來不及說什麼,只聽“啪嗒”一聲,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方才還在手舞足蹈的死胖子,現在居然撲到了地上,模糊裡我似乎還看到他身體下面壓著個什麼東西。
只見張偉華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然後他憤怒的向著他身下的東西踢了一腳,發出一聲“咔嚓”的脆響,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的骨頭斷裂了一樣。
張偉華聽到這個聲音更是滿臉疑惑,忙拿起了剛才放在案臺上的蠟燭照了照,這一照之下,他手裡的蠟燭幾乎拿不穩了,要不是我早有準備的話,估計他胖哥哥就來要一曲火燒三軍了。
在燭火的照耀下,我們大家看得分明,這東西就是一具乾屍,這具屍體穿著清末民初的一種長袖衣服,也就是現在的旗袍的那種前身,她的頭髮散落在地面上,露出了一張白嫩嫩的臉,只是這張臉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妖異無比,再配上她瞪眼的雙目和伸出來的舌頭,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恐怖感覺。
我雖然也見過幾次死人,心裡對這種東西並不是十分的害怕,但是這明顯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屍體還能保持這個樣子就讓人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覺,再加上劉磊他們一個個都一副快要暈掉的樣子,我心裡更加煩躁無比。
蘇青這小妮子死死的抓著我的手,就好像一個鐵箍那樣,似乎隨時都可以把我們的手臂給抓斷,我忍著疼痛強自鎮定的站了起來,低聲道:“有什麼好怕?不就是一個死人嗎?人家常說人死如燈滅,這燈都滅了,我們這幾個大活人難道還怕她不成。”
說著我還做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剛想舉起手來說一通什麼趾高氣昂的宣言,但是突然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腦袋上撞來撞去,臉邊似乎還有東西晃晃悠悠的。更高處的地方傳來了一陣木頭和繩索的摩擦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裡面顯得詭秘無比。
我心想又是什麼鬼東西在嚇人了,一把抓過去就想把它推開,可是我的手剛碰上去我就後悔了,因為憑著手感我就知道,那是一隻人腳,而且應該是死掉了不知道多久的那一種。
一時間我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不但地上的那具乾屍,就連我腦殼上的這具屍體都是吊死鬼,也就是西南地區俗稱的“吊門神”,頓時,所有關於吊死鬼的傳說全部一股腦的湧進了我的腦子,讓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過來才好。
後來我估計我那時候應該是嚇傻了,居然抓住了那具晃悠悠的吊死鬼猛的一拉,把它從房梁之上直直的拉了下來。
只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好像嫌我們幾個不夠害怕那樣,從房樑上面掉下了數十具屍體,每一具都穿著同樣的長袖衣服,同樣的披頭散髮。
在這麼多的屍體的包圍之下,就好像頓時從人間落入了地獄。
蘇青那個小妮子一聲不吭的就直接暈了過去,然後劉磊和張偉華也一翻白眼就倒在了地上。
我心裡好氣又好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傢伙的膽子居然會小到這個程度,但是我腦袋裡面也是一陣昏乎乎的,眼前的景象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最終我終於忍不住“噗通”一下栽倒在了屍體堆上。
那瞬間的恐懼感,令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008。 遠客來
後來我們醒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而且一個個都像是重病患那樣躺在軍區醫院的大床上面。
原來那天我們幾個到了七點多的時候還沒有回家,劉磊他老媽估摸著我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忙去請了一隊正在巡邏的兵哥哥過來看了看我們。
也是我們運氣好,那些兵哥哥巡邏的時候正好帶著幾隻狼犬,一看到幼兒園裡面的情景就猜測這我們出事了,連忙去調集了大隊人馬再利用狼犬的鼻子才找到了我們。
而我們所暈倒的那個小廟,根據官方的解釋那是一個民國時期的大軍閥的祖廟,後來應該是估摸著兵敗人散,就把他的一堆妻妾兒女全部帶去了那個地方來了個集體上吊行動。
我們幾個雖然亂來,但是卻偶然發現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功勞,所以我老爸他也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只是告訴我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事情千萬不要那麼笨了。因為像那些吊著的屍體,屍氣根本沒辦法消散,只會在體內越積越多,而我們一瞬間把那麼多的屍體都弄了下來,一陣屍氣齊齊湧了出來,沒把我們弄個半死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本來這件事情到了這裡應該有個終結,可是我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