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肖瑤一行人正在御使大夫田家。
這次有病的卻不是主子,而是田夫人最信任的管家娘子何氏。
這管家娘子是田夫人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頭,終身未嫁,已經53歲了,比田夫人還要大上幾歲,一生追隨田夫人,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她病了,田夫人非常緊張。
特意請了御醫來瞧,用了藥,竟越來越重了。正在著急,聽說京城來了小神醫,便備帖子請了來。
肖瑤帶著三人進了房間,便見一個老年婦女躺臥在床上,一箇中年貴婦坐在床邊,一臉擔憂。
若不是介紹了,肖瑤還以為這床上的老婆子,是那貴婦的娘或者婆婆呢。
“夫人,小神醫來了。”
“哦,快請。”田夫人一聽,忙轉頭吩咐。
四人進來,田夫人一愣,雖說都喊“小神醫”,只是沒想到竟如此“小”!小臉倒是長得極為漂亮!
隨行的一行三人也都是不足十幾歲的小姑娘,田夫人便有些喪氣。
御醫都治不好,且越治越重,這麼小的丫頭哪裡可信啊!
想到診費那麼貴,不由得便有些心疼,感覺不值了。於是,看向肖瑤四人的眼神便有些不敬。
下人備了凳子,肖瑤便坐下了。
田夫人是主人,只得招呼了一句:“還請神醫費心些。治好了,我有重賞。”
肖瑤戴上口罩,杏眼看了田夫人一眼,道:“無須。”
現在,聽見“賞賜”二字心裡便有氣!
說完,便開始診斷,肖瑤把手搭在何氏手腕上,對何氏說:“伸舌頭出來看看。”
何氏見神醫竟是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雖然也有些不信,只得伸舌頭出來。
肖瑤轉頭看了一眼塔娜,塔娜道:“症見舌質紅,苔薄白微黃幹。”
肖瑤點點頭,收了手,對塔娜說:“你過來切脈。”
肖瑤起身,塔娜便坐在了凳子上。塔娜小臉緊繃,一臉嚴肅地號完了左手換右手,有模有樣的。
肖瑤心裡暗暗讚歎,“這丫頭身份高貴,對學醫一事卻非常用心,從不視為賤業!若好好培養,以後回草原了,大有用處!那裡的醫療水平還不如南豐國呢,更需要大夫!”
左右手都診了,塔娜收了手,轉頭看肖瑤,道:“脈浮緊而略數。”
肖瑤讚許地點頭,“沒錯。”說完,眼睛看向何氏,“患者什麼症狀?”
何氏咳嗽了幾聲,方說出話來,嗓子竟然都有些啞了,“咳嗽三天,伴有惡寒,無汗。三天前自覺咽癢,微惡風寒,夜間少許咳嗽,無汗,繼則咳嗽加劇,咽痛,全身痠痛,微有發熱。”
“這幾日服了何藥?”
田夫人忙命人把御醫開的方子拿過來,遞給肖瑤。
肖瑤大致掃了一眼,見方子裡是生薑、桂枝、麻黃、白芍、炙甘草、細辛、法半夏、五味子等,轉頭對身邊的塔娜道:“小娜,你看一下,記住。這是小青龍湯,治療外感風寒、外寒內飲症狀。”
塔娜細細地看了,牢牢記住,待有機會可一試。
何氏看了二人一眼,接著說:“這藥只喝了一副,昨晚咳嗽更加厲害,徹夜不眠,就沒敢再用了。”
田夫人以為肖瑤定會對御醫的藥方埋汰上幾句,沒想到肖瑤卻說:“藥方是個極好的。”
眾人正在詫異,肖瑤卻看著何氏道:“好方還須對症。此方雖好,只是於你卻不太對症。此時,你有何不適?”
“此時感覺心煩、胸悶、口乾。”
“可喘?”
何氏搖頭。
“露出胳膊。”
何氏疑惑著捋起袖子,露出小臂。
肖瑤摁了摁,面板無坑,且立即回彈。
肖瑤轉頭對塔娜道:“不喘不腫,小青龍湯便不適宜。”
塔娜點頭牢記。
何氏患的病,其實按照西醫可診為急性上呼吸道感染,中醫診為咳嗽。
肖瑤對塔娜道:“她屬風寒束表、入裡化熱的表寒裡熱證。此症應如何治?”
塔娜道:“宜外解風寒、內清裡熱?”
肖瑤笑了,“說得好!可用麻黃湯來解。”
丫鬟忙奉上筆墨,肖瑤坐在桌前,寫下藥方:“麻黃、桂枝二錢,甘草一錢二分,杏仁二錢四分,石膏六錢(先煎),生薑三片,黃芩四錢,清水三碗煎至八分,早晚一次,溫服。”
寫好,放下筆,肖瑤抬眼,對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