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麗一把抓住丁元春的手,邊用嘴吹邊嘮叨:“這孩子,看看燙著了沒有?快放下吧,我來!”
丁元春心中一暖,“沒事兒的。對不起,夫人,是我不小心。”
聽見丁元春喊趙秀麗“夫人”,巧嬸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都傳肖文家買了下人,果然不錯!”
聽了巧嬸這話,趙秀麗不僅毫無炫耀得意之色,反而有些不依,“別聽那些人亂說,什麼下人不下人的,我可是把元春當親女兒一樣看的!”
看著趙秀麗對自己這般維護,丁元春很是感動,久違了的家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在胡家莊雖然日子平淡,但心裡安寧、與世無爭!
“那是!那是!”三奶奶幾人都點頭附和道。
鄉下人淳樸,再說,趙秀麗自己不過是剛剛能吃飽飯,根本沒有使喚人的習慣。
“巧嬸,這籃子裝的是什麼肉啊?”孫秀娥看見巧嬸身邊的籃子,問道。
丁元春突然好不懊惱,穩婆好不容易提起姑娘出生的事兒,自己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這下好了,人家不說這事兒了!
“哎呀,看看我這記性!”巧嬸說著,拿起籃子裡的肉,“這是胎盤!”
“什麼?胎盤!”幾個女人驚呼著。
孫秀娥看著血不呼啦的一堆肉,突然有些噁心,忙用手捂住了口鼻,轉過頭,拼命地忍了下去。
“哦!”趙秀麗卻明白了,這是給肖瑤送藥材來了。
趙秀麗給巧嬸說過,以後幫人接生得了胎盤,賣給阿瑤加工藥材。
“誰家生了?”
“不是咱村的。”巧嬸說完,看見趙秀麗掏出荷包來,心中一喜,真的給錢啊!早知道以前的那些都不扔了!以後的可要好好留著。
“十個銅板,別嫌少啊,巧嬸。”趙秀麗按照肖瑤說的價錢把銅板放到巧嬸手裡,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再得了,還送過來啊。”
巧嬸也不客氣,收下銅錢,起身,“好嘞,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
丁元春忙跟上來,扶著巧嬸的胳膊,喜氣盈盈地說:“元春送巧嬸。”
“真是好孩子。”巧嬸誇了一句,倒也沒客氣。
丁元春軟語輕言,好似拉家常,“巧嬸,您接生了不少娃娃吧?”
巧嬸有些得意,“可不,胡家莊的孩子,還有這十里八鄉的孩子,十個倒有八個都是經我的手來到這這世上的。”
丁元春心中一喜,“那我們姑娘是您接生的嗎?”
“你說阿瑤啊……”巧嬸想了一下,到底十幾年前的事兒呢,“那倒不是!”
“不是您?那是誰啊?”丁元春十分沮喪,“難道是夫人自己生下來的?”
古代農村女人自己生孩子的很多,有的是因為請不起穩婆,有些則是來不及請穩婆,總之,自己生了孩子自己處理現場的為數不少。
“我到她家的時候,兩個孩子都生下來了!”
“兩個孩子?”丁元春吃了一驚,“您是說我們姑娘和我們少爺是雙胞胎?”
“阿瑤和阿靖是雙胞胎啊,”巧嬸想了想,“嗯,我到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洗好、包好了,應該是阿瑤奶奶做的吧。當時她在呢,那個老婆子,奇怪得很,兒子媳婦得了龍鳳胎,她還那個死性,繃著個臉,好像誰欠了她八百文似的。要不是這個,我還記不了這麼十幾年呢!哼!”
巧嬸撇撇嘴,說完,轉頭對丁元春說:“好孩子,你回吧。”
丁元春忙說:“那您小心些。”
送走了巧嬸,丁元春回想著她的話,突然迫切地想見一見傳說中的肖老太了!
京城。
太子東宮,軒轅釗看著手中的密信,一臉惱怒,大手一握,把信猛地一下砸到黑鷹臉上,暴跳如雷:“真是蠢貨!這麼久了,竟然連個訊息也查不出來,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黑鷹半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抱拳道:“屬下親自去!”
軒轅釗陰鷙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一身黑衣的黑鷹,“滾吧!”
太師椅上的扁舟子卻慢悠悠地起了身,“稍等。”
軒轅釗和黑鷹不解,均轉頭望著這老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扁舟子彎腰撿起地上的信紙,略掃了一眼,若有所思,“曹制沒找到,明城突然多了個小神醫,更有一室死三人的大案……”
軒轅釗一撩蟒袍,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道長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