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攜手便往冷宮方向走。
陳嬤嬤跟在兩人身後,暗暗點頭,“娘娘越來越會為兩位爺打算了!”
所謂的冷宮,不過是一處破敗的院子,無匾額,以前是堆放雜物的。
宮女太監犯了錯,或打或罰都在各自的院子裡;皇后被幽禁,也在自己的宮殿裡。
太子因被奪了封號、下了天牢,自然他的太子妃和孩子也要被驅逐出東宮。
其他妃嬪一律充了官奴。
太子妃是太子髮妻、皇太孫生母,且地位尊貴、孃家勢大,自然不能如此處置。
皇上特意恩准,太子妃帶著太子的一雙兒女住在宮中。隨意找了個小院子,拾掇拾掇便把三人趕了進去。
男孩子軒轅瑾是太子妃親生,女孩子軒轅清然卻是太子側妃所生,不過生母被充了官奴,一輩子也見不著罷了。
見眾人進來,三人都嚇得哆嗦。
太子妃渾身顫抖,攬著一雙兒女,跪地磕頭有聲,“恭迎娘娘。”
軒轅瑾已有六歲,軒轅清然只有三歲,兩個孩子雖膽怯卻還不太明白,大眼睛看著眾人。
兩人一邊一個跪在太子妃身邊,粗布衣衫厚重、破舊,小臉蠟黃、胳膊腿細如麻桿、手如雞爪,只剩了一個大頭、一雙大眼,竟如豆芽菜般。
軒轅瑾雖瘦,精神還好。
軒轅清然頭髮枯黃柔細、嘴唇翹著白皮、兩腮赤紅,眼神懨懨,竟是一種病態。
齊貴人便突然忍不住掉了淚。
自己想要一個孩子不可得,這麼可愛的兩個孩子,卻在這裡受著如此磋磨,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兒?或者說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皇后被關了,其他人誰敢過來?也就是陳貴妃母以子貴,敢逆著皇上,過來一看。
宮中下人們個個都是眼皮子薄的,太子伏誅,今生恐不能再見天日,他的老婆孩子能有什麼好待遇?
關入冷宮一年多,未餓死便是大造化了……
太子妃便是田家的嫡長女、太子的親表妹田月嬋,與太子奉命成婚,兩人平日相敬如賓,雖無愛情卻育有一子軒轅瑾。
田月嬋自小便被灌輸了賢惠、大度,寬以待人、母儀天下……長大了順順利利成了太子妃,一輩子被父兄、夫君保護得嚴嚴實實,日子過於順遂,並沒有太多心計和謀劃。
突然遭遇大變,夫君被罷黜、孃家家破人亡,除了兒子,便什麼也不剩了。關入冷宮一年多,不到三十歲的年齡,額頭、眼角便已有了皺紋,
此時,田月嬋滿臉惶恐地看著陳貴妃,喃喃地道:“娘娘……”
“快起來、快起來。”陳貴妃一臉和善,看著三人,道:“進屋子坐吧,別曬壞了孩子們。”
陳嬤嬤等人忙扶起了三人。
田月嬋吶吶不能言。
屋裡能坐嗎?不過一個床板,一張破桌子而已。
齊貴人進了屋,看著這慘象、再看看驚恐萬狀的三人,臉都白了。
陳貴妃的眼睛掃了軒轅瑾一眼,臉上有笑,心中卻恨,“若是能把這小子斬草除根,便一了百了!”
陳貴妃觀音娘娘一般,賞賜了諸般事物,齊貴人也忙把自己宮中的禮物送上。並沒有多說什麼,眾人便要走。
正在這時,軒轅清然卻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田月嬋恐驚了貴人們,嚇得抬手便捂住了軒轅清然的小嘴。
小丫頭憋得小臉通紅,田月嬋卻一臉驚恐地看著陳貴妃,唯恐她發作,杖責了孩子們。
軒轅瑾見軒轅清然被娘捂住了嘴,呼吸不成,一個勁兒地翻白眼、脖子漲紅、臉都憋得青紫了,忙用力掰開田月嬋的手,急道:“娘,你悶死妹妹了!”
“啊?!”田月嬋忙收了手,驚慌失措地搖晃著軒轅清然,帶著哭腔 ,壓抑地低喊:“清然!清然!”
“哇--”軒轅清然喘了口氣,突然便嚎啕大哭,隨即又拼命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兩人忙在身後輕拍軒轅清然的後背,小丫頭吐出了幾口濃痰,臉色方好看了些。
陳貴妃和齊貴人看著地上帶著血絲的濃痰,都皺起了眉頭。
齊貴人便又掉了眼淚。
陳貴妃眼神掃了齊貴人一眼,齊貴人忙忍了淚,“娘娘,走吧。”
晚上,軒轅宗便來了明霞宮。
陳貴妃大喜過望,晚上自然好好地伺候了軒轅宗一番。
軒轅宗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