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纖塵回到府中,來找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的身子恢復得不錯,加上肖瑤不時地給他做些指導,身體鍛鍊也堅持住了,看起來不像六七十歲的老人。
“爺爺。”
白老爺子手中拿著水瓢,轉頭看著最喜愛的孫子,和顏悅色地問:“纖塵啊,何事?”
看著一頭白髮的爺爺,白纖塵心中有些不忍。
接過爺爺手中的水瓢,給地上的花澆了水,又把乾枯的葉子摘了幾片拿在手中,正要扔,白老爺子突然拍了白纖塵的胳膊一下,怒道:“臭小子,說話啊!”
望著飄飄悠悠掉落在地上的黃葉,白纖塵一咬牙,還是說了:“爺爺,南邊的生意有些事,我今天要走。”
白老爺子鼻孔朝天,嗤了一聲,“縮頭烏龜!”
說著,奪過白纖塵手中的水瓢,氣呼呼地走到了另一邊,給白纖塵個後背。
今日被平西王府請了去,定是見了阿瑤那丫頭,心中憋悶,要逃得遠遠的去散心,說什麼南邊的生意有事,有個屁事!
白纖塵看了一眼爺爺有些佝僂的背,咬著唇,轉身走了。
身後白老爺子把水瓢往水桶中一扔,衝著白纖塵的後背,怒吼:“臭小子,有本事帶個媳婦兒回來!”
白纖塵好似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大踏步地走了。
……
下午,肖靖便走了。
肖瑤來到院中,看著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肖靖,笑道:“一路小心,到了,寫封信回來。”
軒轅離大手握著肖瑤的小手,道:“無礙,派了江月和江巖送他。”
其實,隨行的還有幾人,都是軒轅離送給肖靖的,有幕僚、有護衛。
這小子雖討厭,到底算是肖瑤的弟弟,若是在南方出了什麼事,沒得讓肖瑤掛念。
肖靖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眼神不著痕跡地掃過肖瑤的肚子,俊臉微微含笑。
“謝姐姐、姐夫。姐姐,你保重身子,凡事小心,多給爹孃寫信。我走了。”
這是肖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稱呼軒轅離為“姐夫!”
肖瑤心中十分欣慰,點點頭。
再加上聽見肖靖讓自己保重身子,便明白他恐怕已經猜到了自己有孕,不過說得隱晦些。
肖靖轉身便走了。好似逃開一般,一路連頭都沒回,腳步匆匆。
肖瑤望著肖靖高大的背影,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一睜眼看到的那個少年,竟已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軒轅離大手緊緊地握了肖瑤的小手,卻不說話。
看看天色還早,恐肖瑤無聊,軒轅離便哄著肖瑤在院中散心。
兩人把偌大的王府轉了不到三分之一,肖瑤便感覺有些累。
兩人坐在湖邊小亭,想著上次烤魚的趣事,忍俊不禁。
人散難以齊聚,這一生,恐再無那日之會了!
軒轅離其實也有些遺憾。
拋開對肖瑤的愛慕不談,無論薛昊、流霜,還是白纖塵,都是當世英傑,堪和自己並立於世!
如今,各奔東西、天各一方,那幾個男人是否也有今日自己的孤獨之感?
若他日可常相聚,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
晚上,軒轅離摟著肖瑤,乖乖地躺在床上,再也不敢求歡。只是把大手輕輕地覆在肖瑤小腹,淺淺地吻著愛妻的唇……
肖瑤第二日輪值。
早早起床,肖瑤飽飽地吃了早飯,然後便去了醫院。
說到吃食,肖瑤昨天是做了一番安排的。
她自己寫了個每日食譜,預備每七天換一次。
月照和月華親手採買、製作,邱氏等人只是打個下手罷了。
小廚房裡的女人們都是行家,一看王妃的吃食,心中便有些瞭然。卻見府中沒有任何訊息,自然閉緊了嘴,誰也不敢聲張。
大宅門裡的骯髒事防不勝防,若是傳出去,萬一有人過來害了小主子,誰吃罪得起?
昨日不是被捆綁了嗎?
雖說府中沒有側妃、妾室,誰知道府中何人是對頭的心腹、暗樁?
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嘴,便是大宅門裡的生存之道!
肖瑤昨夜已經說了,還如往常一般,該幹嘛幹嘛。
軒轅離點點頭,也不攔她,一切隨她意願。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如何小心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