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沒想到塗凝凝居然會這麼說,但這話也情有可原,因為凝凝現在根本不明情況。 “那人是來殺你的族人的?” 塗凝凝聞言,驟然一愣。 她愣了兩秒,臉色凝重地握住雲箏的雙手,語氣鄭重地道:“箏箏,此事與你無關,你快逃!逃得越遠越好,不要管我!” 塗凝凝知道雲箏的修為在神人境,而對方是真神境,所以就算她和雲箏加起來都打不過那綠衣少年。她不能離開此地,因為她找了二十來年的族人就在這裡,她要與他們共進退。 但是箏箏是無辜的。 塗凝凝再次補充,“箏箏,聽我說,你快離開這裡。” 此時在山壁上的男人陷入了沉默,似乎預設了塗凝凝的勸說,因此他沒有出聲打斷。 “凝凝,我知道的,我現在就走。”雲箏點點頭,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糾纏。 塗凝凝愣了一下,“你要保重,能認識你,我很開心。” 雲箏緩緩鬆開塗凝凝的手,然後果斷地後退,抬眸與她對望了一眼。 雲箏轉身,朝著通道的外面掠身而去。 只是須臾之間,塗凝凝就看不見雲箏的身影了。塗凝凝的眉頭舒緩,擔憂的心微微放下,這時她才將注意力放在那被縫在山壁上的男人身上。 塗凝凝抿唇問:“你認識我?” “認識。”男人目光鎖定在塗凝凝身上,他心生幾分不解,凝的性情怎麼會大變了? 根本不像以前的凝。 塗凝凝將她多年以來的疑惑問了出來,“我是誰?你們又是誰?為什麼我出生以來就經常能夢到你們,雖然很模糊,但是那些夢境在驅使我來尋找你們。” “你能告訴我嗎?” 男人深深地凝望著她,“你靠近我,我將我的力量獻祭給你,你就能回憶起以前的種種了。” 塗凝凝聽到這話,眉頭緊鎖,“你的力量給了我,那你還能活嗎?不行,我不能要你的力量,雖然我對你們瞭解不多,但是我在夢境裡得知你們的力量已經非常薄弱了。你現在僅存的力量,是支撐著你活下去的能量。” 男人緩緩出聲,“凝,你是我們靈魔一族的希望。” 靈魔一族? 塗凝凝下意識地抗拒,“不要將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族。” 男人聽到這一句話,眼神倏地一變,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在遠古時期的那一個個片段,每一個片段都讓人震撼沸騰。 男人眉眼黯淡,失望至極地盯著塗凝凝,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的唇瓣微微顫抖了一下。 “凝…不該是你這樣的。” “凝是靈魔一族最強大的女戰神,她絕對不會說出你方才的那一句話,她並不普通。” 塗凝凝沉默了,心裡暗忖:她才不是什麼牛逼轟轟的女戰神,她只是想在荒州過些歡快日子的‘修神者’,可是命運總是捉弄人,讓她成為了什麼靈魔。 偏偏是她血脈裡的一種責任感,驅使她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族人,每晚的夢境都是關於靈魔一族。 就在這時—— 外面傳來了一陣陣轟響聲。 塗凝凝聽到這道聲響,循聲看去,那裡正是箏箏逃跑的路線,她的心不由得地緊了一下。 箏箏該不會遭遇危險了吧?! 塗凝凝剛想出去看一下情況,卻被男人叫住了。 “她是你的朋友嗎?她騙了你,她沒有逃跑,而是幫你在對付我們靈魔一族的叛徒,如若你想救她,想救我們的族人,就接受我獻祭給你的力量。” 塗凝凝腳步微頓,轉頭靜靜地看著男人。 “…我也不想讓你死。” 男人瞳孔微縮,一時之間,胸腔內的情緒洶湧澎湃,彷彿能夠將他整個人淹沒。 良久,他哽咽出聲。 “妹妹。” 塗凝凝身形微顫,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被縫在山壁上的男人,他怎麼會是…自己的兄長?! 男人眼眶含淚,微笑道:“你要顧全大局,我們靈魔一族的仇恨以及使命不能不明不白地斷掉,來,妹妹,接受我的力量獻祭。” 塗凝凝神差鬼使般地朝著男人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她目光認真地看著男人的眉眼以及五官。 一點都不像。 她跟他長得一點都不像,怎麼會是兄妹呢?那他們的爹孃又是誰? 就在塗凝凝走近的那一刻,她猛然回過神來,男人的力量鋪天蓋地籠罩她而來。 “不要!” … 另一邊,雲箏出來後,就見到空夜甩開了景夜一大段距離,而空夜正在出手想將左邊的那兩個魔族老頭、老嫗從靈白線包裹中抽離出來。 空夜手中拿著一個旋轉珠靈盤,這靈盤正在不斷地從那兩個魔族身上吸取靈白線。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魔族老頭、老嫗渾身佈滿了鮮血,靈白線硬生生地從血肉中被拉出來,他們的表情痛不欲生,腳步幾乎是猙獰與扭曲的,看起來特別觸目驚心。 而空夜的神色散漫,彷彿在欣賞一件什麼極美的展覽品。 他的眼裡並沒有憐惜與憐憫,反而隱隱有些難言的興奮。 不知怎地,這片區域的靈白線全部都去圍剿魔神人魂景夜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景夜此時特別狼狽,身上的傷口越添越多,他引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