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心頭一震,他的聲音裡毫無向生的語氣。 似乎心已經徹底死了。 雲箏低眸盯著他,深呼吸一口氣道:“你不能死,外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活下去,你若此時死了的話,他們一定會馬上去為你報仇,屆時死的人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天樞仙院的孫梓、孫冬靈、孫獅、孫悅等人。” “你振作一點!” 這一番話讓男子的眼眸緩緩動了動,亮起了一絲光澤。 雲箏見狀,心中一鬆,她轉頭看了燕沉一眼,不用言語,燕沉也能默契地意會她的意思。 燕沉輕輕搖了搖頭。 雲箏眼神微凝,燕沉搖頭的意思就表明月洲並沒有遭到最後一步的侵犯。 她收回視線,盯著月洲的眼睛,勸說道:“活下來,見見他們,讓你的師弟師妹們別這麼衝動行事。” 月洲扣住雲箏手腕的手緩緩鬆開,‘啪嗒’的一聲落在了床邊,似乎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雲箏也鬆開了手。 月洲臉頰上還有云箏的手指印,這一幕落入她的眼裡,讓雲箏微微一怔。 月洲重新閉上眼睛,很疲憊地應了一聲。 “嗯。” 算是對雲箏勸說的話,作出了回應。 雲箏也放下心來,看來這月洲師兄應該很在乎他的師弟師妹們。 她抬頭看向燕沉,道:“這裡交給你了,你幫他療傷吧。” 燕沉點了點頭。 雲箏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好聽沙啞的嗓音:“…別讓他們進來。” 雲箏腳步微頓,她回頭看了月洲一眼。 “好。” 她抬步走出房間,然後關上了大門。 而在外候著的孫冬靈等人,眼淚汪汪地看著雲箏,不敢出聲喧鬧,但他們的眼神全都訴說著擔憂與緊張。 “放心,他活下來了。” 這話一出,弟子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為月洲師兄的遭遇感到痛苦與悲傷。 有一位弟子恨恨地道:“月洲師兄如果不長得如此俊美,也不是是琅州的第一美男子的話,就不會受到她們的欺辱!” “我去殺了裘曼蘭她們!” “放手,讓我去殺了她們!” 孫梓抬起雙臂,焦急地攔住他們:“不要衝動!裘曼蘭她們幾個是沖虛仙院的天才弟子,而且家族背景底蘊深厚,是我們惹不起的,還是先等院長和衛長老再打算!” “嗚嗚嗚,都是我們太弱了,保護不了月洲師兄……” 雲箏見到這一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皺眉道:“你們月洲師兄讓你們別做傻事,不要想著為他報仇。” 孫冬靈抬頭看著雲箏,淚眼朦朧地抽泣問道:“我能不能進入看看月洲師兄?” “他暫時不想見任何人。” 孫冬靈聽到這話,心臟猶如被人狠狠撕扯一樣,一抽一抽的疼痛。 月洲師兄多麼好的人,為什麼會變成今時今日這般模樣? 裘曼蘭她們該死! 孫冬靈紅了眼,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深切恨意。 她想再次衝出沖虛仙院,可是還沒邁開步伐,就感到一陣暈眩,就在要倒下去的時候,被雲箏一把抱在了懷裡。 “冬靈師姐!” 其他弟子注意到孫冬靈的情況,目光擔憂地看了過來。 雲箏解釋道:“沒事,她只是短暫地昏迷過去而已,她住在哪個院?” “在北院!” 雲箏將懷裡的孫冬靈交給了一名女弟子,然後叮囑道:“送她回去北院休息,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 女弟子眼眶紅紅地點頭。 … 雲箏其實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但他們這裡十幾個弟子,有五個是小孩,其他弟子的修為最高只有半神境六重,也就是那名叫做‘孫梓’的弟子。 他們的實力如何能報仇? 真讓他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聽他們的談話,那連匹厚院長應該是不在琅州了…… 恐怕那什麼裘曼蘭幾人就是看準連匹厚院長不在,才出手對付那月洲師兄的。 這時,慕胤和風行瀾兩人來到雲箏身旁。 慕胤皺眉,不清狀況地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阿箏,那什麼月洲師兄到底受了什麼傷啊?為何剛才沉哥的臉色如此凝重?” 雲箏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慕胤一聽,有些不滿地道:“憑什麼啊?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就我和瀾哥不知道,難道那月洲師兄經歷了慘無人道的傷害?” 在慕胤眼中,那慘無人道的傷害就是指斷手斷腳,或者身體被利器紮成了篩子,又或者是丹田和根基被毀…… 雲箏神色微頓,抬眼認真地瞧了瞧慕胤以及風行瀾兩人,心裡權衡了一番,決定還是告訴他們。 畢竟,慕胤和風行瀾兩人的姿色絕對是上上等的。 雲箏傳音跟他們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最後,她補充了一句:“小心為上。” 慕胤和風行瀾徹底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那月洲居然是受到了這樣的欺辱,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卻毀掉了月洲的尊嚴。 慕胤收起那嬉皮笑臉的神色,眼神包含著複雜的情緒,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 “原來,這世上,壞人是從來是不分性別的。” 風行瀾垂眸沉默。 雲箏拍了拍慕胤的肩膀,語氣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