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廣闊的原野,使人心情明暢高朗。新建的飛機場,在高高的山樑上破土動工,機聲隆隆,帆影綽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我知道,我們誰也沒有經歷過當年的戰爭,我們都有資格期望這片土地和平發展,鳥語花香。那時,這裡根本沒有飛機場和高速路。公交車駛過長長的大橋。透過大橋橫欄望下去,是靜靜地嵌在大山之間的那條碧綠的大江。我似乎沒有見過何處的江水,這樣碧綠。兩岸的山峰,像幽雅的淡眉,迤邐遠去。大江兩岸,碧綠的植被,覆蓋著濃密的樹木青藤。我真想走下車去,沿著碧綠的江岸從下游走到上游,看看它們的源頭在哪裡,又要流向何方?當年,廖佐煌就是從這條水路,帶著羅烏支進入三江匯流處的軍事重鎮獅子嶺城堡,對付即將到來的解放大軍。他們經歷了九死一生的考驗。我們在歷史文獻上不能完全看到那裡的軍事位置有多麼重要,我們只有透過實地考察。那是長江邊上的懸崖厚土與熱土,那是不同時代的男人女人生命曾熱烈燃燒過的地方。石達開和佘三娘,廖佐煌和羅烏支……沒有哪片土地像我要去的城堡令人神往。這片山水間掀起的戰爭,完成了他們那一代人生命的殘酷呈現。我想去尋找的不是這種殘酷,而是這種價值在我心靈和繪畫中將產生的影響。公交車在搖晃的道路上顛簸了一個下午,我來到了當年的小鎮淶灘,現在已是一個小縣城。當年的城牆雖然破敗不堪,依然在林林總總的綠樹梢頭露出半截臉來,昂首顯現它昔日的威風。公交車在微微江風中駛進了車站。天色已晚,我包了當地一輛十分簡陋的機動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