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的斷橋。

易安知道,莫尚在那陣歌聲中,早已心猿意馬。

居然,他們那天,誰也沒有問一句,是不是該渡過女兒河,爬上對岸那片郁郁青青的杉樹林,去尋找月光下的那間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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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女(10)

那間小木屋,是當地的山民用來守山的臨時木板棚。後來,女兒泉風景區遷移出了所有山民,粗糙而肥沃的山地,也不再種玉米棒子和山藥蛋。那間小木屋和山中許多守山的小木棚一起,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兒泉的記憶裡,剩下的就是這對青春煥發的青年畫家,變成了一對懷揣著各種心思經商搞藝術的滄桑男女。他們對各自的身體,依然很陌生。他們各自心靈距離的高牆,依然不可逾越。他們的情感和心靈雕塑的裸影,早已經賦予了女兒山中那輪皎皎明月。

不過,他們還是可以進行女兒泉風景區紅色文化開發工程的合作。當易安拒絕了莫尚到香港發展的請求,莫尚那鷹鉤鼻子後面的小眼睛,依然無聲地擠弄出相當的痛苦。他們在通往女兒河邊的那座斷橋上,默默站立了很久,之後,在“女兒泉,女兒泉,我心中的女兒泉”清亮、高亢的歌聲中,莫尚差不多就控制不了自己。他說,難道我們真不能拾回當年的感情和歲月?當時,我們的生存環境那樣艱難,心靈卻貼得很緊很緊。現在,大家都已經好起來,為什麼卻如此陌生?

“是嗎?”易安淡淡地說,“你能不能說清楚,為什麼當初,我同意和你一起到烏溪小鎮上來?”

莫尚想了想說:“我第一次看到你在農場廁所旁邊的垃圾堆裡,撿回了被打得支離破碎的維納斯。因為,那時,從你抱著維納斯半裸的頭部和胸部,我覺得可能人世間的美,無論受到怎樣的摧殘,也不會完全毀滅。”

易安仰頭喟嘆:“說得多麼好。但是,你究竟毀滅了多少維納斯,知道嗎?”

莫尚不解地抬起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裝了,”易安說,“明天又是哪一個維納斯,又會跟隨你回到香港?”

哦哦,莫尚輕鬆地笑了說:“哦,我和她們在一起,沒感覺,沒感覺。”

易安茫然地望著莫尚。

“沒有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感覺,烏溪小鎮繡樓、青松林裡和女兒河邊小木屋裡……那種甜蜜醉人的感覺。那是我一輩子都在尋找的感覺,女人的靈秀和藝術家氣質的完美融合。”

“為什麼?”

“因為,她們都僅僅是一個女人。”

“而且,年齡越來越小?”

莫尚難堪地笑笑。

易安緊皺著眉頭,想想,一字一頓地說:“難道,我不就是一個女人?你,真殘忍!辜負了眼前這片月光!”

說完,易安果斷地轉過頭,默默走下月光中的斷橋。

“狗改不了吃屎!”

後來,易安曾傷感地和我談起他們再次見面的真實感受。當年,莫尚到香港“發展”,易安拒絕隨他遠行,在易安心目中,不僅因為莫尚的畫品,在內地美術界名聲很臭,混不下去,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品,見到年輕漂亮的女模特就上。當時他還帶走了他們某某美術院校一個模特,長得比那時的易安難看,只不過稍稍年輕。

他們曾經年輕。年輕的生命,流動的人生。誰,靠什麼去把握?心靈呢?衰老,還是年輕?

莫尚和易安的這次不歡而散,僅僅在女兒泉的月色中,留下了各自悽愴的背影。人世間的兒女情長,本來就這麼蒼茫。當年他們並沒有發生肉體關係,而且,莫尚在香港的藝術圈和商業界,也是眾口稱讚的好人。當初,他畫的那幅戈壁灘上行走著一個少女的油畫,始終掛在他臥室的牆壁。他心中的美,也是他追求的事業和女人,始終如戈壁灘上行走著的少女的幻影。也許,就在那天晚上,易安在蒼茫月色中回到了女兒泉賓館,而莫尚卻和郎天裁鎮長、藍一號一起帶著莎莎,也帶著娜木措,連夜趕往女兒峽藝術團駐地那個山寨。在那裡,他們還要商量怎樣把藝術團的規模做強做大,他們要徵集一組描寫女兒泉風景區的歌詞,搞一個女兒泉女兒紅歌唱組合,讓她們把女兒泉風景區透過歌聲唱出去,參加市裡省裡全國某某電視臺的歌唱比賽,把風景區的美景與神韻,透過藝術,透過文化,推向全國,走向世界。

瀑女(11)

這是一種莊嚴的工作。他們背後確有骯髒交易。有人說,那天晚上,莫尚不僅把莎莎作為人體模特來繪畫,還在山寨別墅裡把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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