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廣場唱歌可不可以?在我們賓館夜總會唱歌可不可以?即使女兒峽藝術廣場唱歌,要受到客人的騷擾,在賓館夜總會唱歌,要受到媽咪的指派,我在我的家鄉,在青山綠水的大渡河畔,在貢嘎山下的山寨木樓裡,唱歌可不可以?我為什麼要受到他們的支配?要得到這一切,我為什麼又要去和他們睡覺?為什麼要失去我的貞操?上某某電視臺的演出服裝,要幾萬塊錢,為什麼要用我和我們歌唱組合少女組合的姐姐妹妹們的身體去換?不穿那種服裝難道就不能唱歌?我的奶奶羅烏支,在我家鄉,在我們山寨木樓裡,在掛著經幡的十里紅山坡,唱了一輩子,唱得那麼動人,那麼深情,那麼嘹亮,那麼渺遠,她穿了什麼服裝?秋天,我和我奶奶在十里紅山坡上,挖草藥收草藥,在那片金黃的杜仲當歸、豔麗的金達萊、格桑花花叢中唱歌,誰來評過我們的第一名?誰來檢查過我們演出的服裝?我不知道山寨外面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屁股石(12)
木樓火塘裡的炭火漸漸暗淡下去,只剩下一縷褐色的餘光,映照在娜木措痛苦而茫然的臉龐上。那天晚上,她穿了我們在大渡河賓館見面時那身豔紅中夾著金黃的少數民族服裝,坐在木樓鋪著藏青毛毯的地板上,腳穿一雙長長的白色馬靴,頭上戴著潔白的皮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