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洪泉犀利的眼神停頓,好似刀子般在許天身上掃過,一寸寸,一點點,直接從皮肉掃到了骨頭裡,任何的空隙都沒有放過,無形的壓力簡直要比凌遲更加令人難以承受,許天若是沒有那股子氣憋著,硬生生的承受這位將軍大人的打量,整個人或許已經垮了。
末了,蘇洪泉很是時候的收回了目光,忽然變得事不關己起來,“這些是你們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既然能夠接受他的威脅,那大概素質也算是過關了,孩子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處理為好,加上許天是他看著長大的,品行是毋庸置疑的,只要女兒喜歡,他自然不會多加干涉。
只是,他的心思才稍稍收斂,卻意外發現站在旁邊的靳斯宸,眼底裡的威脅和冷意沒有任何的收斂,他微微有些詫異,隨即適當的將心中的情緒掩飾下去。
這下,有好戲看了。
而許天這邊,得到了蘇洪泉的肯定後,心裡止不住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即閃爍著期盼的目光看向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蘇安泠,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只為等著蘇安泠接下來的反應。
不過,未來的岳父大人已經不加干涉了的話,他也算是成功了大半吧?
“我……”蘇安泠拿這種事算是最沒辦法的,她糾結的看著眼前滿懷希望的少年,那委婉的拒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倏地,旁邊悠悠的飄過來個清晰而直接的聲音。
“你,不夠格。”
毋庸置疑的果斷語氣,不留下絲毫的情面,但清冷的語調直接將話語定性為無可反駁的存在,威懾力十足,不留人絲毫的餘地。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瞬間宛若大山般直接將許少年期盼的心也壓入了谷底,他下意識的偏過頭,略帶衝擊性的目光掃向了靳斯宸,但在霎時間卻被對方那無形的寒氣所覆蓋,所有的銳氣和不甘全然被壓了下去,好像被盆冷水從頭到尾都澆了個遍,徹骨的冰涼。
僅僅個對視的功夫,許天就徹底的被打擊的沒有翻身的餘地,只是憋著的那口氣令他勉強支撐著,被打壓的羞憤化作憤怒瀰漫在胸腔內。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位的存在,國內最為傳奇的明星,無論到哪兒都會是耀眼存在的靳斯宸。但無論多麼傳奇,在許天心裡,那也就是個藝人罷了,憑什麼來干擾他的事情?
不知為何,情緒忽然就變得暴躁起來,許天怒瞪著眼睛看著靳斯宸,直接將蘇安泠擋在了身後,“這是我跟她的事。”
靳斯宸視線掠過他,直接落到了蘇安泠的身上,對方盯著自己的閃過眸光格外的耀眼,他微微偏過頭,一字一頓,“她的事,我管。”
她的事,由他來管。
不是裝腔作勢的自信,也不是故意為之的宣佈,而是理所當然的肯定。就好像在說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般,沒有任何的語氣起伏,更不存在所謂的堅定,完全就是敘述平常的現象而已。
蘇安泠雙眼稍稍睜大,她眼裡劃過絲訝然,轉即見到蘇洪泉毫無異常的表情,竟然奇蹟般平靜的接受了。她既然在靳斯宸那裡住過,對方也管過她不少的事情,既然現在來幫她說話,這樣的話語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想著,蘇安泠看著那處於不忿中的許少年,眼裡透露出淺淺的笑意,她輕聲笑道:“你不要太在意了,殿下說話有時候有些直接。”
“……”
似是安慰的話語,無疑再度狠狠地往許少年鮮血淋淋的心上刺了一刀!
直接……
這不是間接承認了靳斯宸說的話嗎?
此刻,就連在旁邊強裝鎮定的蘇洪泉都差點兒忍俊不禁,心裡默默地給自家女兒豎起了個大拇指,要的就是這麼直接!婆婆媽媽的說出去豈不是丟他們蘇家的臉?
“得,回去吧。”蘇洪泉嚴肅的說出幾個字,然後朝靳斯宸看了眼,便直接往公寓樓上走了過去。
靳斯宸目光落到蘇安泠身上,話語淡淡的,“走。”
“好!”沒來由的喜悅在胸腔裡蔓延,蘇安泠沒有任何遲疑的就放棄了許少年和年貨任務,笑著跟在了靳斯宸的身邊。
而倍為手上的許天仍舊停在原地,周圍湊熱鬧的人愈發的多了起來,顯然他剛剛的表現全然被人看到了眼裡,瞧著那些老大嬸們興致勃勃議論的模樣,那心裡原本插著的幾把刀子,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道給推著,全部都浸沒了下去,再狠狠地拔了出來,生疼生疼的,無比的殘忍。
可,又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
蘇安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