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那被踩成骨裂的左手,以及,左臂上的烙印——
冷依如果還有記憶的話,還有七歲以前的記憶,便會知道自己是個左撇子。不過,在七歲的時候被人殘酷地扼殺。現在貌似沒有人知道她是左撇子,狐疑,雪冰青可能猜到了什麼。但是,目前冷依是雙手都在使用,完全看不出來,相信也只有小時候和她經常呆在一起的人外吧?
很久以前,她就發過誓要把毀了她左手的人碎屍萬段。不,好好地折磨。她現在活著,也只是為了報仇。
好半天,冷依從浴室裡出來了。在她的手腕戴著白色的絲巾,她的脖頸不再是那天雪冰青送她的吊墜,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色的絲巾。她的頭髮披著,因為剛洗過的緣故還在那滴著水珠。
此時門外的人幾乎是被攝走了魂,一直看著她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冷依她是去練習了,在別墅的後院。不知何時又到了春季,院子中的樹葉又變成了新綠色,夾雜著春天的氣息。而此時此刻,有人在大樹下練習。
微風吹過,空中有花瓣在飛舞,而操縱它的人正在修煉吧。
樹下的白衣女子蒙著眼睛,一片片花瓣在一股氣流的運轉下忽然衝上了湛藍的天空,將原本還在枝頭隨風搖曳的鮮嫩的樹葉劈成了兩瓣,從空中飄落下來。
忽然間,白衣女子停下了,飛快地夾住了一片落葉。
‘啪啪啪’有掌聲從身後傳來,不用轉身,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依兒進步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呢!不過,我還是不提倡你用。”雪冰青滿臉疼惜地看著散落一地的楓葉,這可是她自己種的耶!
冷依沒有說話,順手摘掉了臉上的絲帶,往後一靠,淡紫色的眸中透著的是一股冷意,她的表情也是冰冷的。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被捉弄即將爆發的表情。
“真不知該說你什麼,整天繃著個臉。”天天敲都成習慣了耶。
“疼。”冷依抱著額頭,她很無語。她喜歡繃著臉幹她什麼事?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何,眼前的人只要稍稍動一下手指頭就能打破外人看似冷酷的面龐,那一直未曾變過的冷淡的表情,還有她塑造起來冷冷的形象。
還有,她不知道為何也只有在這裡她才會這樣,不,是願意這樣。大概,是因為她們相處了很久吧,可又不久。
“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狀態。”雪冰青笑著說,手上的動作不減,讓冷依真的很想抱頭痛哭。
不就是把你種下的愛心樹的嫩葉給打下了幾十片麼?到時候還是會長出來的莫,幫你修剪修剪還不行麼?看,現在這樣子多有特點啊!冷依悶悶地想。
雪冰青自是能猜出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也不說。這裡的樹,全都是她和他的親弟弟種下的。只是——
“最近實驗體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也有小孩在消失。不過、”說至此,雪冰青忽然停頓了一下,冷依自是知道她想說什麼,景家的目標是她,半實驗體。
“我覺得就算我不出現,景家的行動還是會有,他們還是會抓人做實驗,所以我不會自己現身的。”冷依淡淡地說道。她又不是白痴。
“但是,你還在這個世界上,目前來說,你對他來說很有用。他的最終目標還是你,這是不會變的。”雪冰青笑笑。實驗體,半實驗體,好難得啊!
一句話戳到冷依的痛處,她不答話了。她有心絞痛,這個目前暫時沒有人知道,因為她還從未發病過。可是心會隱隱作痛,所以她的臉才會那麼白皙。可是,她最怕的是發病的時候她什麼都還沒做,她的仇還沒報。
雖然她應該找那個把自己推給景家的人,她有點認同景焱的話。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可惜,她不是君子,而且,她也沒時間了。即使她的心臟沒有問題,她也活不了多久。畢竟,她是個半實驗體。
“即使你不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性質還是不會變的。”雪冰青補充,她的意思當然不是讓冷依消失。
“警察不敢輕易行動一是因為他們手頭沒有足夠的證據。景焱行事相當地謹慎幾乎不留痕跡。二是因為他們的勢力太小,景家的勢力太大,完全被壓制住了。三是,還沒有人想去送死。”
以及景家威脅那些被抓去做實驗的家屬,逼得他們只能對警察說心甘情願,為國家做貢獻。的確,景焱是國家級別的研究人員,他是以錢來換人,失敗了的就將屍體扔進海中餵魚,對那些家屬則宣稱為國犧牲。
冷依想到此不由握緊了拳頭,她的左手的疼痛仍未消失,還有那個男人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