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
“還要去看嗎?”陸追停下腳步。
趙越道,“為何不看?”
陸追只好與他一同落在屋頂。
然後就看到了活春宮,倒是沒看清臉,不過也能判斷出來,兩人之中的確沒有一個是女子。
天空應景炸開一道驚雷,下頭的人本能往上看了一眼,趙越與陸追一道縱身躍起,一路出了山寨。
此生還是第一次撞到這種事,趙越覺得自己很需要洗洗眼。
陸追也甚是想用柚子葉洗澡。
“兩位是不是看到了些什麼?”回到府衙之後,花棠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趙越臉色僵硬。
“出了事?”溫柳年聞言也微微皺眉。
陸追只好將所見之事說了一遍。
溫柳年摸摸下巴,“咳。”
“會不會是張生瑞與虎頭幫幫主?”花棠問。
腦補了一下畫面,眾人心中一片惡寒。
還是不要了吧。
“其中一人看不清臉。”陸追道,“另一人抬頭之時,臉上戴著銀色面具。”
溫柳年驚奇,“連這種時候都要戴面具?”
暗衛道,“說不定是因為長得醜。”
“諸位先回去休息吧。”溫柳年道,“此行也辛苦了,其餘事明早再說。”
回到住處之後,趙越草草衝了個澡便睡下,卻絲毫睡意也無。
或者說是有睡意,卻又睡不著。
因為最近幾天,他經常在夢中看到……書呆子,笑眯眯的,睡覺的,一臉認真吃東西的,畫畫寫字的,威嚴升堂的……半夜一旦醒來,便再也不想睡,經常輾轉到天明。
而陸二當家也便深受其害,連走路都恨不得繞道,以免被一臉煞氣的大當家抓住暴走。
至於為什麼會做這種夢,趙越自己也想不清原因,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他自認根本就沒怎麼“思”,為何卻連著幾夜都會“夢”?
外頭天色明晃晃,也沒什麼心情再睡,於是趙越索性翻身起床,去院中擦了足足半個時辰的霽月刀,又將紅甲狼放出來,找了一堆蟲子餵它。
紅甲狼歡快擺了擺觸鬚,背殼在太陽下隱隱發光,像塊紅寶石。
趙越用手指蹭蹭它,分明就如此討人喜歡,書呆子居然會害怕。
難道不該是紅甲狼怕他?
而此時在虎頭幫中,則是一片大亂景象——三個萬毒坑中的毒蟲不知是什麼緣故,突然就開始發瘋一般相互啃咬,還不斷往外逃竄,若非幫主及時趕到,只怕要咬傷不少人。
“出了什麼事?”張生瑞聽到訊息後,也帶人過來看究竟。
黑袍男子將手中藥物灑向坑中,毒蟲痛苦翻滾片刻之後,總算是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成群結隊向外蜂擁。
“死了?”張生瑞皺眉。
黑袍男子搖頭,面具後聲音沙啞,“山中毒蟲大多在這裡,還要留著煉丹,暫時昏迷而已。”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張生瑞問。
黑袍男子彎腰撿起一隻毒蟲,用手碾成粉碎,湊近聞了一下。
張生瑞道,“如何?”
“看不出來有何異樣。”黑袍男子搖頭。
張生瑞猶豫,“有一件事,或許可以助幫主找到原因。”
“什麼事?”黑袍男子問。
“前幾天山下暗線來報,說穆家莊的人在軍營中煉蠱。”張生瑞道,“當時有不少人都親眼目睹,說是毒蟲遮天蔽日,應當是確有其事。”
“穆萬雷?”黑袍男子問。
張生瑞點頭,“穆家莊也算是苗疆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想來定然會有些手腕。”
看了眼死氣沉沉的蠱毒坑,黑袍男子一語不發往回走。
“我們還是早作防範為好。”張生瑞道,“以免再出什麼亂子。”
黑袍男子道,“我自會考慮。”
“是。”聽他語調冰冷,張生瑞自覺噤聲。
待到黑袍男子進到小院,另一人上前問,“那煉丹爐還要修嗎?”
“為何不修?”張生瑞掃他一眼,“幫主也說了,那些蠱蟲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那人趕忙點頭,“我就是隨口一問。”
張生瑞拂袖回了住處,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煩躁。
山下府衙,眾人睡到晚飯時才醒。尚府的廚子依舊做了一大桌菜,也算給眾人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