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究竟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穆萬雄道,“現在蒼茫山中的土匪倒是越來越少,趙越卻依舊絲毫動靜也無。”
“若是有動靜,便也不是他了。”穆萬雷道,“不過既然都來了,那無論耗費多少時間精力,定然都要達到目的,也好除去這根心頭刺!”
府衙之內,溫柳年照舊是連夜審問,不過卻也沒問出太多新線索。
“這也是意料之中。”趙五道,“畢竟先前已經審過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匪幫,山中情況已經瞭解了七七八八,虎頭幫平日裡行事狠毒,又極少與外界打交道,落鷹寨與發財門也不大可能會了解更多東西。”
“也不算是一無所獲。”溫柳年撓撓下巴,“起碼能證實一點,先前我們的確小瞧了那個虎頭幫。”原先以為無非就是個大一些的匪窩,不過根據種種線索,似乎對方也不僅僅是土匪這麼簡單。
“的確。”趙五點頭,“蒼茫山中土匪大多是些痞子混混,若是無人從中指點,應該很難成大氣候。”
“時間也不早了,有事明日再說吧。”溫柳年道,“今晚辛苦了。”
“大人不必客氣。”趙五笑笑,“這也是我分內之事。”
兩廂告辭之後,溫柳年打著呵欠回房,推門點燃油燈,就見一隻碩大的老鼠從棉被上跑了過去,光是尾巴看著就有一尺來長。
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溫大人成功被驚到了,本能向後退了兩步,卻不小心絆到了椅子,於是整個人都向後仰了過去。
“大人怎麼了?”聽到屋內噼裡啪啦的聲音,暗衛迅速出現,隔壁院中的趙五與花棠也前來看是出了什麼事。
“無妨無妨。”溫柳年驚魂未定,“床上有隻老鼠,大概是臨走之時忘記關窗戶。”
“老鼠?”花棠嫌惡。
溫柳年道,“我去書房睡一夜。”
“書房軟榻如何能睡得舒服,況且還很容易著涼。”花棠不贊成,“府中可還有客房?”
溫柳年搖頭,“沒了。”
“那木師爺先前的臥房呢?”花棠又道。
暗衛搶答,為了營造出“房屋漏風”的效果,現在被褥上都是灰。
花棠剛想說那便讓暗衛擠一擠,騰出一間客房出來,趙五卻已經開口道,“尚堡主的宅院裡應當還有空房。”
“不是應當有,是一定有。”花棠道,“虧得你說,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對面的宅子原本可是將軍府,多得是客房。
於是溫柳年便收拾了兩件衣物,跟著暗衛到了對面尚府借宿。
“是溫大人啊。”管家聽明來意之後,趕忙幫他收拾了一間乾淨客房,又說有事儘管吩咐,方才告辭離開。溫柳年洗漱完後天色已經將近大亮,睏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腦袋一沾到枕頭,幾乎只是瞬間便睡了過去。
為了慶賀昨夜眾人旗開得勝,第二天中午,尚雲澤特意從城中最好的酒樓裡叫了不少菜色,再加上府內廚子煎炒烹炸,幾乎將大圓桌擺了個滿滿當當。
“溫大人呢?”尚雲澤問。
“應當還在睡。”趙五道,“連夜進山夜探,又審問了兩個匪頭,歇息時已經將近天亮,大人一介書生,熬不住也是理所當然。”
“再累飯總得吃。”花棠搖頭,“否則只會越睡越累。”
“大當家。”陸追突然道,“可否去請大人前來用飯?”
趙越覺得自己應當是出現了幻聽,否則就是陸追被什麼髒東西附了體。
“大人不在府衙之中,就在我們隔壁的小院。”陸追又補充了一句。
趙越頓了頓,道,“為何他會在我們隔壁?”明明就有自己的府衙可以睡!
“昨夜大人房中進了老鼠,所以暫時在尚堡主的宅子裡借住一晚。”花棠道。
住就住吧,但飯桌周圍這麼多人,為何一定要我去叫?趙越心裡很是憋屈,並且略想將陸追揍一頓。但看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也只有放下茶杯站起身,去小院裡叫書呆子起床。
待到趙越出門之後,花棠才疑惑問道,“為何一定要大當家去請大人?”
陸追道,“多給兩人一些相處的機會,關係才能慢慢緩和起來。”
花棠反應過來,點頭道,“二當家所言甚是。”
暗衛聞言也紛紛贊同,表示大人還要稍微好些,但趙大當家每次都是一副被欠銀子的討債表情,實在是很不和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喜氣洋洋起來,我們都十分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