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軍,卻被王爺看中收為己用,雖說綁架無辜婦人理當重責,卻也不至於被安上其餘罪名。”
“其餘罪名?”楚淵笑笑,“愛卿在想什麼,說來聽聽。”
溫柳年默默吃了一勺甜湯。
食不知味。
“那兩名人犯,先暫時關著吧。”楚淵道,“對外就說已死於混戰,以免打草驚蛇。”
“臣也如此打算。”溫柳年道。
“還有一件事。”楚淵道,“愛卿可曾接到向統領的訊息?”
“什麼訊息?”溫柳年裝糊塗。
“關於那夥雜耍藝人。”楚淵道,“原本抓到了高大壯,卻被神秘人劫走;至於其餘三名異族男子,至今還在城郊山洞裡頭躲著,也不知下一步會有何打算。”
“這……”溫柳年遲疑。
“朕原本不想催促。”楚淵走下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這整件事都是由愛卿牽頭負責,還是要儘快像個辦法,否則就算朕能等,只怕東海也不能等。”
“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溫柳年低頭領命。
“王爺的事,切記保密。”楚淵又叮嚀。
溫柳年點頭:“微臣明白。”
“愛卿還有其他事嗎?”楚淵坐回龍椅。
“有件事想問問皇上。”溫柳年道,“方才來御書房的時候,見著戶部尤大人與張大人似乎極為懊惱,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戶部還能有什麼事,銀子的事。”楚淵道,“此番大典各項流程極其繁雜冗長,因此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準備,就是怕出紕漏。誰知等大典完之後一清賬目,卻還是有數萬兩白銀不翼而飛,各國賀禮單與收入庫內的實物也是亂七八糟,整個賬目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還有這種事?”溫柳年意外,原本以為只是個小差錯,但現在聽皇上的口氣,似乎還挺嚴重。
“朕起初也不信,還能有這種事。”楚淵幾乎要被氣笑,“堂堂戶部侍郎,居然會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
“皇上也莫上火。”溫柳年道,“可否讓微臣去看看?”
“愛卿身負重任,就莫要再插手這些小事了。”楚淵搖頭,明顯不贊成。
溫柳年卻很執著:“花不了多少時間與精力,還請皇上首肯。”正好有個契機能接近尤大餘,錯過多可惜。
“為何對這件事如此感興趣?”楚淵不滿。
“微臣與戶部張大人向來交好,無論是當初背上趕考,或是此番來王城長居,張大人都曾幫過不少忙。”溫柳年道,“檢查賬目對微臣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若尤大人配合,應當花不了幾個時辰,斷然不會耽誤正事。”
“也罷。”想起方才尤大餘與張蘊的一臉熱鍋螞蟻相,楚淵覺得能有個人去幫幫也不粗,於是終於點頭,“那愛卿便去看看吧。”
“多謝皇上。”溫柳年心裡一喜,“微臣告退。”
楚淵揮揮手:“晚飯的時候,我再差四喜送些點心到府上。”
以彌補香木不能吃的失落。
溫柳年摸摸鼻子,很想叮囑一句,要偷偷送來。
否則大概又會被沒收。
國庫裡頭,張蘊還在拿著禮單與毛筆,一樣樣對照過去,卻無論如何也平不了賬——不管怎麼統計,都缺了不少東西,像是平白無故就消失。
三四回之後,張蘊腦門上逐漸沁出冷汗,按照他的家底,賬面缺個萬把銀子還能自掏腰包墊上,也不怕被罰俸,甚至瀆職挨板子也牙一咬便能挺過去,但這回短缺的,可不僅僅是白銀黃金,還有不少別國上供的異寶奇珍——若是丟了莫說是賠,就連找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溫大人。”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
張蘊剛忙迎出去。
“張兄。”溫柳年果然便推門進來。
“溫兄怎麼來了。”張蘊擦了把臉上的汗。
“聽皇上說起,所以過來看看。”溫柳年將手巾遞給他。
“皇上還說了這件事?”張蘊聞言緊張,“怎麼說的?”
“張兄不必擔心。”溫柳年道,“皇上只是偶爾提及,說這回的帳目有些亂,到現在還未找到原因而已。”
“何止是有些亂啊。”兩人相熟,張蘊也便沒有遮掩,拉著他坐在臺階上,哭喪著臉道,“丟銀子我都不怕,但各國上供的珍品若是丟了,我這腦袋怕是也保不住了。”
“賬目可否給我看看?”溫柳年問。
“自然。”張蘊將賬本與禮單一道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