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拿著朝廷俸祿,微臣又豈能安心閒居家中?”溫柳年義正詞嚴。
“甚好。”楚淵點頭,似笑非笑道,“那從今往後,溫愛卿都不必告假了。”
溫柳年迅速哭喪臉。
“說正事。”葉瑾放下茶杯。
“朕還沒吃早飯。”楚淵道。
本事了啊!昨天裝病今天裝可憐。葉瑾叫來四喜公公,讓御膳房送來一大盤肉包子:“吃吧
。”
楚淵食慾全無。
溫柳年肚子咕咕叫。
“吃完。”楚淵將盤子遞過去。
“好好好。”溫柳年滿口答應,拿著咬了一口。
餡兒還挺多。
“你打算把段白月怎麼辦?”葉瑾單刀直入。
“朕昨晚就說過。”楚淵道,“隨他。”
“理由呢?”葉瑾皺眉。
“即便是擊退了楚恆,他也不會盤踞東海,亦不會揮師北上。”楚淵道,“更何況楚恆若不主動挑撥,段白月應當也不會與之正面交鋒。”
“既然不打算與楚恆正面交鋒,那為何要舉兵東海。”葉瑾不解,“去做什麼?”
楚淵道:“什麼都不做,只是留在沐陽城。”
葉瑾:“……”
溫柳年老老實實道:“微臣有些暈。”
“西南駐軍留在沐陽城,對楚恆是極大的威脅。”楚淵道,“除非想要自尋死路,否則段白月一日不走,他便一日不敢有所異動。”
“等等。”葉瑾聽出苗頭,“你是不是早就與段白月達成了協議?”
楚淵搖頭:“沒有。”
“那為何說得如此篤定?”葉瑾睜大眼睛。
“朕知道他的想法。”楚淵淡淡道。
葉瑾:“……”
溫柳年:“……”
“先前決定發兵東海,實屬無奈之舉,怕是若不如此,外戚叛黨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最終落到無法收拾。”楚淵道,“現在有段白月暫為壓制,朕只要再多一年準備時間,便能更多三分勝算。”
“皇上的意思,是西南王此番會在東海沐陽城駐紮一年,明為侵犯我大楚,實為不動聲色壓制住外戚亂黨。待到一年之後,我大楚愈發兵強馬壯,方才會撤回西南,將戰場交還給皇上?”溫柳年理了理思緒。
楚淵點頭。
葉瑾:“……”
溫柳年:“……”
“當真有把握?”葉瑾又問了一次。
“朕不會拿大楚疆域開玩笑。”楚淵道,“放心吧”
“但段白月為何會願意幫我們?”葉瑾迷惑,“上次在雲南曾有過一面之緣,平時也會偶爾聽小五說起這個哥哥,似乎……”莫說是如此傾其所有率軍相助,就算只是想讓他歸還雲南十六州,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各取所需。”楚淵道。
“需什麼?”溫柳年跟著問了一句。
楚淵大聲道:“四喜!”
“是。”四喜公公趕忙進來。
“吩咐御膳房,替溫愛卿準備的河鮮宴撤了。”楚淵道,“換成糙米豆腐燉青菜。
溫柳年:“……”
“溫愛卿還有什麼事要問嗎?”楚淵看著他。
“有。”溫柳年抱著壯烈吃糠的心情道,“若皇上當真已與段王結盟,為何不乾脆聯合西南駐軍就此開戰,還要多給叛黨多一年的時間?”雖說楚軍現在尚且未準備周全,但再加上段白月的軍隊,勝算絕對不低。早些解決,也好早些安心。
“這些是朕該做的事情。”楚淵道,“不會假手他人。”
葉瑾很想試一試他到底有沒有發燒。
分明就已經接受了對方幫助——姑且算是幫助,那多一些與少一些,又有什麼區別?
“都退下吧。”楚淵道,“此事到此為止,朕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溫柳年還在忍不住想楚淵早上一番話,以至於險些吞下魚刺——說是青菜豆腐,旁邊各色佳餚卻也不少,顯然還是怕他餓到。
“溫大人怎麼看?”葉瑾問。
“若一切都如同皇上所說,那便最好不過了。”溫柳年道,“只是雙方既未結盟,也未簽訂協議條約,如何能安的下心?”
“但是按照他做事的謹慎程度,若沒有十成把握,也不會如此輕易便接受。”葉瑾道,“雖說現在還不知道原因,但結果似乎已經被定了